颜福瑞收到秦放通知电话,小跑着去到各位道长房里报信,似乎这样积极跑前跑后,能稍稍弥补下师父丘山道长过失,走山间小道抄近路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喊他:“颜道长。”
居然是沈银灯,颜福瑞惊讶极,问她:“沈小姐,你不是走吗?”
沈银灯沉着张脸,也不答话,只问他:“那顿饭,什时候,定哪?”
颜福瑞赶紧把消息告诉她,又劝她说苍鸿观主说要包个车起走,大家伙在块儿,互相有个照应。
沈银灯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什,颜福瑞只好讷讷等着,无意中看到她身上装饰,心说怪不得她名字里有个“银”字,这沈小姐可真喜欢戴银首饰啊。
和黄老太太通过电话之后,大家想法几乎是同时发生变化,时代不同,没有过去那种妖和人势不两立清算理念,即便被下毒,同情司藤人还是占大多数。
大家讨论说,司藤也不是那可恨嘛,人之初生存状况最能折射其后来世界观和为人处世,司藤性格塑成期被丘山影响太大,爱情介入又起到反作用,这种人理应成长为反人类反社会混世魔头,她居然还能条分理析斯文礼貌跟你说话,简直是见证奇迹时刻啊。
不过与之对应,颜福瑞处境就尴尬,人人看他都脸嫌弃,像是在看丘山影子,颜福瑞委屈很,虽然内心里,他也觉得自己师父做不对,但是自己是他徒弟啊,总不能像其他人样骂骂咧咧吧。
处境同样尴尬还有沈银灯,解藤杀时她交白卷,其它人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纷纷议论说怪不得现在麻姑洞中看不中用,原来是太师父死早,后人压根就没得到真传,不会也不丢人,别不懂装懂嘛。
沈银灯心高气傲,哪受得这个气,当晚就收拾行李离开,苍鸿观主得到消息赶过来时候已是人去屋空,拨手机关机,俨然副老死不相往来架势,苍鸿观主跌足长叹,这不是胡闹吗,沈小姐身上还中着毒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怎得!
耳朵上挂是金钟花掐丝灯笼坠,脖子上个吉祥银环,吊坠是片银叶子,叶边上颤巍巍悬个七星瓢虫,腕上是凤凰翎羽细股串镯,再想到为王乾坤解藤杀时,她祭出法器就是盏老银花枝灯……
“问你,你之前说,司藤身边有个男人叫秦放,那个人不是妖怪?”
“他不是,”颜福瑞摇头,“他就是个普通人,人挺好,挺照顾咱们瓦房……之前还猜呢,说不准是被逼帮这妖怪跑腿。”
“司藤信任他?”
颜福瑞皱眉头:“挺信吧……走哪都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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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藤鸿门宴定在青城山附近个高档会所,届时在个延伸出湖面玻璃露台用餐,凭栏就是临水,对面是寂寂青山,据说到时候还会安排两个蓝印花布衣裳姑娘打油纸伞坐两叶扁舟在远处湖面飘然而过,如果当天下雨,那就是“斜风细雨不须归”,如果出太阳,就是“水光潋滟晴方好”。
老板娘极力向秦放推荐:“巴适滴很咯,在们这吃饭,吃都不是饭,是精神享受。”
那些道长们估计都会精神紧张,来点精神享受调剂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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