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很晚才回来，开门时看到灯已经关
，还以为司藤是休息，
开灯，忽然看到司藤就在沙发上坐着，难免吓跳：“还没睡？”
司藤把照
那是本本
相册。
也好，拿来解闷。
司藤在书桌前转椅上坐下，随意抽本，不少老照片，但从服饰上看，都是建国后拍，比如板正中山装，□□时□□章，劳动标兵奖状，八十年代时流行确良衬衫……
翻着翻着，她突然想起什
，忙往前连翻几页。
那是张彩色照片，家老小在旧式老宅子前拍，照相者取景技术很糟，原本应该位于照片正中人物被偏到右边，左边露出好长段青砖墙，墙上密密麻麻爬山虎中间，露出块浮雕来，雕不精细，但依稀可辨轮廓，是个长发跪地女子，双手捧着类似片树叶……
秦放协助护士做遗物登记，然后将遗体送太平间办理保存手续，但按规定，他和安蔓只是情侣关系，不属于直系亲属，后续死亡证明等等都需要亲属出面，秦放费很大功夫，挨个打安蔓手机通讯录上每个电话，终于有进展：有个接电话女人说自己是安小婷远房二姨，听到安蔓死讯，她好像也不是特别惊讶，只说会通知她老家爷爷。
挂电话时候，秦放听到她对边上人说：“就是老安家那个最小闺女，从小就不安分，三岁看八十，迟早。”
……
差不多忙完，已经是晚上，秦放先带司藤回家，告诉她闷就看电视，不想看电视话，书房很多书，交代完之后沉默半晌，说：“
出去走走。”
这整天很多事情，填单子、登记遗物、办手续，身边始终有人，麻木地应付切，像个机械人，现在终于停下来，痛苦难过点点回到皮囊，就想个人待着放空，谁都不想见。
别人看或许不知道是什，但司藤太熟悉，这个图画里，那片树叶上面，应该还卧着条蚕——神话传说中，黄帝正妃嫘祖，是养蚕缫丝缔造者，这幅图，画就是嫘祖始蚕。
司藤心里咯噔声，飞快地翻检相册，很快又让她找到另张照片，拍是宅子周围景色，果然是色老房子，青色砖墙，嫘祖始蚕雕砖，相邻两家之间狭窄接缝……
跟记忆中有偏差，但仍然大致相似。
这个地方，她是去过。
***
秦放走之后，司藤看会电视，节目太过无聊，看人昏昏欲睡，索性关电视去书房检书。
书房很大，秦放不在家已经有段日子，很久不开窗，书房里闷很，司藤走到窗边，刚把窗户推开，忽然愣下。
秦放住家是独栋小楼，排是联栋，排与排之间隔着草皮、树、花圃和水池，秦放没有走远，就席地坐在屋后不远树下，背倚着树干，低着头动不动，乍看上去，像是和树连作体影子，连轮廓都弥漫出悲哀感觉。
司藤注视会之后，动作很轻地掩上窗，内心里，她有些同情秦放：先是陈宛，后是安蔓，普通人遭遇次已属不幸，何况是两次呢？
书房里很多书，历史地理玄幻武侠，指尖在立排书脊上滑过，却没取阅心情，过会，司藤俯下身，仔细去看书柜下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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