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菁华慌慌去抱她,直以为是在做梦,又朝门外
笃笃门响,轻很。
孔菁华还是听到,她才刚收拾停当,那头被炒菜油几乎浸透头发,耗她三轮洗发水,站久发虚,胸口阵阵闷疼。
秦放,又是那个秦放,几年前,他险些掏她心,那次,折她多少寿命,若是用人寿数来作比,是把她从甫生白发把推到雪满白头。
大限将至这话,不是随便说说,从前化归原形,倒都还是碧色竹,那次之后,竹色逐渐苍黄,枯萎细小可笑,倒是正合适扎作把五大三粗扫帚,蓬头垢面,哪有当年跻身四君子之列点风雅?
笃笃,笃笃笃。
他声音低像是在耳语。
“那这个孔菁华,也不应该是由你来杀。”
***
风有些大,秦放出酒店,下意识先低头看表,只凌晨三点多。
他知道司藤在听,希望她能听明白,司藤保留之前记忆,她情形,或许不算真正再世为生,但总是次机会。
同样负累。”
西竹忽然抽出手,不耐烦似翻个身,转向另面。
秦放声音低下来:“其实,如果你真想要妖力,身上有。”
说到这,他停顿下,忽然想起颜福瑞说话。
那时候,他昏迷乍醒,颜福瑞给他详述之前发生事,说到这节时,惊乍:“秦放啊,你知道不知道,你从十几楼掉下来,全身骨头都碎啊!节节碎!医生说,内脏都摔裂啊,剩就只口气!就口气!”
孔菁华从恍惚间回过神来,赶紧过去开门,门开,先还以为是没人,紧接着反应过来,赶紧往下看。
是西竹。
孔菁华先是怔,继而又惊又喜:“西西,你回来?”
西竹好困样子,打个呵欠,向她抬起手臂。
这是要抱。
新机会,新天,总值得去珍惜,总该做些不样事情,就好像幼时司藤终日活在丘山阴影之下,但现在西竹,总是有快乐自在时候。
命运或许还和从前样,长张嘲弄脸,但这次,总有人站在你边上,愿意为你做些什,不管你在不在乎。
医院和孔菁华家,两个方向,秦放犹豫下,还是决定先去医院。
总要跟颜福瑞交代声。
***
“司藤小姐说,妖力入体之后,会把你破碎骨头脏器都粘合起来,打个比方,这妖力就好像强力胶水样,你以为你骨头是整块,其实不是,其实还是无数碎块,只不过这妖力太厉害,粘合好像整块样!”
颜福瑞表达含糊,他却听明白,碎就是碎,这世上没有真补成新,他可以重新站起来,重新呼吸,皆因妖力在体内流转,把妖力比作电,他就是依赖这电而运行机器,旦缺失,百样零件同时罢工。
“反正,这妖力,本来也是你给。没有你,早在囊谦,就死啦。你先给口还阳之气,又引渡给妖力,从阎王手里偷好多日子,这世上讲究有恩必报,报答你,也是应该。”
“如果妖力起不作用,你定要个妖怪真正妖元,那……”
秦放笑起来,他站起身,看西竹好久,然后低下头,轻轻吻吻她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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