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道:“后来,半月国人还发现这块石碑神奇之处:只要对这块石板跪拜三次,便可在戈壁逢凶化吉。”
他口气实在高深莫测得很让人信服,神色也本正经,众人听,好几个马上就拜起来,都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谢怜却莫名其妙:“啊?有这句吗?这神奇?”
三郎微微笑,低声道:“没有。编。既然他们方才笑过,现在拜拜,不为过吧。”
谢怜看,还真是,石板后面已经没有。他原本还有几分唏嘘,现在却是好笑,也低声道:“你怎这顽皮?”
三郎吐下舌头。两人正
无言片刻,谢怜打破沉默,道:“是啊。你说挺对。死。”
天生惊道:“啊!怎死?真是被自己人杀死吗?”
酝酿片刻,谢怜还是开口说:“这倒不是……上面说,是有次双方交战时,打着打着,这人靴带没系紧,自己踩着,摔跤,就……”
洞内众人原本以为这将军定死得无比悲壮,闻言都是愣,均心想这是个什死法?笑声喷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谢怜:“……就被双方杀红眼士兵乱脚踩死、乱刀砍死。”
仗也就罢,不让随便杀百姓,这没问题吧?”
“虽然身为国士兵这做是挺瞎好心,不大合适,但大体来说,没什错吧。”
“是啊,毕竟是救人,又不是害人。”
谢怜听,微微笑。
面前这群商人,既不是居住在边境带百姓,也不是两百年前古人。如今,半月国已灰飞烟灭,众人再提起,自然可以轻描淡写,同情唏嘘,甚至赞美几句。就算不赞同,大概也能理解。可在双方战火纷飞、仇恨不休百年以前,这种行为招致后果,绝对不是轻飘飘句“瞎好心”评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郎挑起边眉,道:“很好笑吗?”
谢怜也道:“咳。是啊,挺惨。大家同情点,不要笑嘛。既是在人家碑冢里,给他点面子嘛。”
天生忙道:“没有恶意!不过,这也太……有点……哈哈……”
谢怜没办法,因为他读到这里时候,也有点想笑,只好不提,继续识读下去,翻译出来,道:“总而言之,虽然这位校尉在军队中口碑不佳,但边境之地半月国国民和中原人有些受过他照顾,便称其为‘将军’,为他在这里修个简单石冢,立块石板纪念他。”
群人中,只有那阿昭大概因为是本地人,更解些,道:“当今是当今,两百年前是两百年前。这位校尉只是被贬职,已经是运气很好。”
扶摇则是嗤声,道:“可笑至极。”
谢怜差不多能猜到他要说什,揉揉眉心。
果然,火光之下,照出扶摇那郁郁眉眼,他道:“在其位则谋其职,这人既然做士兵,就该时刻牢记着保卫自己国家,在前线奋勇杀敌。两国交兵,杀伤再所难免,如此妇人之仁,只会让己方战友对他厌憎,敌方将士觉得他滑稽可笑。并不会有任何人感谢他。”
他这番话也是极有道理,因此岩洞内片沉默。扶摇又淡淡地道:“到最后,这种人就只有个下场——死。而且,多半是死在自己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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