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想想,道:“萤。”
谢怜猜他是为纪念小萤姑娘,点头道:“好。这个名字很好。你是永安人,永安国国姓为郎,不若今后你便得个新姓名,叫做郎萤?”
那少年终于缓缓点头。谢怜明白,这就算是说,他愿意跟随谢怜。
宴开。这是花城专门为谢怜设小宴,但其排场,竟是比接待数十人大宴也不差。几十名曼妙女郎每人手中托着只玉盘,盛着
花城本正经地对谢怜道:“是。它想要你摸它。说不行。”
谢怜莞尔,道:“那有什不行?”说着便伸出只手。厄命下子睁大眼,仿佛极为期待。谢怜想到:“不能摸这里,戳眼睛可痛。”便放低手,顺着刀鞘弧度,轻轻摸两下。那只眼睛彻底眯成条缝,抖得更厉害,仿佛惬意至极,享受得很。
谢怜摸得感觉十分奇特。他体质还算招动物喜欢,以前摸些毛茸茸猫儿狗儿,摸得它们舒服,就是这眯起眼睛来,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哼哼呼呼。没想到现在摸着把冷冰冰银色弯刀,还是传说中诅咒之刃,居然和摸只小狗感觉差不多。这哪里是什噬血妖刀、不祥之刃?
谢怜原本便不相信,亲眼见过之后,更是直接将这些恶语丢到“不可信”废纸堆中。以血祭那般残忍邪法,不可能炼出如此乖巧可爱灵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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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弯下腰,对它道:“你好啊。”
听到他打招呼,那只眼睛眯得更厉害,整只眼睛都弯成弧形,似乎在笑,大眼珠转左又转右,活络得很,仿佛不是雕在刀柄上花纹,而是真长在人身上只眼睛。
见状,花城唇角勾起,道:“哥哥,它喜欢你。”
谢怜抬头,道:“当真?”
花城挑眉道:“嗯。当真。它不喜欢,根本懒得看眼。厄命可是很难得喜欢谁。”
二人在兵器库品评番名剑宝刀,谢怜兴致勃勃地出来,还主动携花城手,同回到极乐坊。
那少年番梳洗整理后也被送过来,换上干净衣物和雪白绷带,虽然仍是密密地缠着头脸,但也焕然新。他分明四肢修长秀骨清癯,本该是个极好苗子,如今他却是副勾腰垂首、不敢抬头畏缩模样,令人惋惜。谢怜拉着那少年坐下,道:“小萤姑娘临终之前将你托付于,也答应她。不过还是得问问你本人,从今往后,你可愿意随修行?”
那少年愣愣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有人肯带他修行,又是迟疑,又是期待。谢怜又道:“那边虽然条件不算好,但保你不必再东躲西藏、偷食挨打还是没问题。”
他说这话时,却没发现旁花城乜着眼睛,冷冷盯着那少年,目光里尽是审视意味。
谢怜温声道:“既然你想不起来自己名字,那就重新取个吧。”
闻言,谢怜对厄命笑道:“那就多谢你。”又转向花城,道,“也挺喜欢它。”
听到这句,那只眼睛连眨好几下,悬在花城腰间,突然颤抖起来。花城义正辞严地道:“不行。”
谢怜道:“什不行?”
花城又道:“不行。”
厄命又是阵乱颤,仿佛恨不得蹦出鞘来。谢怜奇道:“你是在对它说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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