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把那茶水喝
，砸吧砸吧嘴，道：“那可不必。反正教诲你也不会听
。”
“……”被看穿谢怜轻咳
声，道，“国师，今日神武殿前，弟子时有所感，言语冲撞，多有冒犯，还望国师海涵。”
国师双手笼袖，微微笑，道：“你是
得意弟子，又是太子殿下，还能不海涵吗？殿下，可以说，你是见过最得天独厚人。”
不解其意，谢怜侧耳细听。国师又道：“你有天资，有抱负，肯用心，下苦功。出身高贵，秉性仁善。没有谁比你更配得上天之骄子四个字。但还是不放心你。是怕你过不那关。”
谢怜道：“不放心是指？”
是说，杯水二人吗？”
当年，为给太子谢怜测算命理，国师问他许多个问题。有有解之问，有无解之问，谢怜每答个国师就变着花样夸他，听得国主与皇后笑逐颜开，也有不少问答传为佳话。但其中有个问题，谢怜答之后，国师没有作任何评价，外界也并不耳熟能详，就连风信也不大清楚，慕情更是不曾听说。这个问题就是“杯水二人”。
国师道：“二人行于荒漠，渴极将死，唯余杯水。饮者生，不饮者死。若尔为神，杯水与谁？——你先不要说话，问别人，你看看他们怎
答。”
他后面句是对着侍立在不远处二人说。慕情斟酌片刻，谨慎地答道：“能否请国师告知，这二人分别是何人，品性如何，功过如何？须得知根知底，才能做决断。”
风信则道：“不知道！不要问，叫他们自己决定。”
国师道：“虽然你已经到这样个高度，但是，有些东西你还远远不懂，别人也没法教。就说今天在神武殿上，你讲那些，不应崇神拜神什，虽然是很少有人想到这个理，你年纪轻轻便有所思，不错。但你也不要以为上天入地古往今来就独你个想到。”
谢怜微微睁眼，国师道：“今天你说话，早在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就有人想到，但是它成不大势，声音小，所以没几个人听到，这是为什？你有没有想过。”
微沉吟，谢怜道：“因为那些人虽然想到，却没有去做，而且不够坚定
谢怜噗嗤笑，国师道：“你笑什？你还记得你自己怎回答吗？”
谢怜敛笑意，正色道：“再给杯。”
闻言，风信和慕情个转脸，个低头，似乎都不忍卒听。谢怜回头，本正经地道：“你们笑什？认真。若是神，肯定再给杯。”
国师手在那杯茶水之上轻轻挥动，茶水自行在杯中缓缓流动，若有生命。他则继续道：“这天底下气运，好坏，都是有个定数。就如同这杯水，总也是那多，你喝够，别人就没得喝。个人多，另个人就少。古往今来，切纷争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人有多个，水只有杯，给谁都有道理。想改命换命？虽然很难，却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你改这个小孩儿命，那别人命数也会跟着被改动，又增冤孽。你当初说要再给杯水，就跟你今天说要选第三条路样，意在开源，想得挺美，但是，告诉你，基本没可能做到。”
默默听着，谢怜并不赞同，但也不过多反驳，道：“多谢国师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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