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两人也不过才几天没见罢,谢怜却觉得,他们仿佛有许久都没见面。每次见面,花城都有不样好看,这次他,似乎比上次又大两岁。他面容原本就俊美,出水更炫目。发丝极黑,肤色极白,面颊右侧缕极细发结成小辫,道红线精心编结入理。这是谢怜第次发现,他额心上方有个小小美人尖,衬得脸庞更精致好看。而那被黑色罩住只眼带来几丝杀气,冲淡这份精致,使他好看达到个近乎完美平衡。
花城蹙着眉,仿佛在隐忍,
猝然间,谢怜双眼大睁。
他这辈子还从没给谁这样对待过。来没谁敢,二来没谁能。可是,这人身如鬼魅,出现得太快,他完全没来得及防备,就落到这个境地,时手忙脚乱,猛地要推开对方,却呛几大口水,“咕噜咕噜”水晶珠子般水泡串串从他口中冒出。这在水下可是大忌。于是,对方将他腰搂得更紧,二人身体贴得更近,谢怜那只乱推手被牢牢压折在自己胸前,动弹不得,双唇也被牢牢封住,吻得更深,阵柔和冰冷气流缓缓渡过来。茫然无措、逆来顺受中,谢怜看清这人眉眼。是花城。
发现是花城刹那,他便停止挣扎,心中不合时宜地冒出许多杂乱无章零碎念头,比如:原来是花城,难怪这冰冷。鬼是不用呼吸,居然也可以渡气给他。可是鬼难道不会沉下水去吗?
正在此时,花城忽然睁开眼。
与那只近在咫尺黑眼睛对视瞬间,谢怜又僵硬,下子挣扎起来,扑腾扑腾,像只笨拙到不幸溺水鸭子。这点扑腾却被花城轻而易举化解,他搂着谢怜腰,迅速向上浮去。不久之后,二人猛地破水而出!
水底是冰冷,空气也是森冷,然而,此刻谢怜,浑身都是滚烫。浮出水面,他就想别开头,但那虎视眈眈黑烟依旧笼罩在水面上,见有人出来,立即锁过去。谢怜刚扭过点头,又被花城手扣着后脑扳回去,四唇还没分离片刻,这便又紧紧相贴。谢怜被吻得唇瓣又痛又麻,几乎要失去知觉,若是别人,他早剑捅过去,可偏偏这人是花城,他完全不知道该怎办,被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这时,越过花城脸,他看到二人身边,万千银蝶破水而出!
带着阵尖锐呼啸,那蝶雨如密集钢弹般从水面下射出,蝶翼反射着冷冷刀锋般光芒,瞬间削得那童灵尖叫连连,黑烟溃散,四下逃窜。然而,蝶阵铺天盖地,将它锁在中央,横冲直撞也冲不破。而花城眼睛都没抬下,搂着谢怜再次潜入水中,过阵,二人唇瓣终于分开。
分开,谢怜又吐出大串泡泡,而花城则腾出只手,丢出枚骰子。那骰子在水中居然也能转得飞快,旋出道激烈水流,最后定住。须臾,二人再次浮出水面。
这次,不远处就是岸,花城才带着谢怜游过去。这岸也不知是哪里岸,有灯火和人声,似近似远。身后水面,蝶阵挟着那团黑烟冲天而起,朝那灯火隐隐处飞去,只留下那童灵路凄厉长呼:“娘——!!!……”
两人上岸,重重坐在地上,这般面对面,谢怜这才看清对面花城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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