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假装没听见,本正经地品评道:“其实,写好不难,写出自己‘风’,才是难。若只是好看,却好看得千篇律,那也是落下乘。三郎路子很好,有大家之风,气吞山河……”后面还有八个字:山河破碎,兵荒马乱。没有办法,编夸奖人话也是很辛苦。花城边听着,边眉挑得更高,怀疑道:“真吗?”
谢怜道:“何曾骗过三郎?”
花城慢条斯理地给旁小金鼎里添几道新香,清烟暗香中,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是很想写好。就是无人教导,不知这其中有什诀窍。”
他这话可问对人。谢怜沉吟道:“倒也没什诀窍,不过是……”想想,终是觉得光说不能言尽,凑近前去,自己提笔,在纸上花城写下诗句旁落笔两行,气呵成,端详片刻,笑
谢怜取几张白纸,整整齐齐铺在玉案上,悉心亲手抚平,又挑支合眼紫毫,送到他手里,道:“来。”
见他什都准备好,花城道:“行吧。但是,不许笑。”
谢怜点头:“那是自然。”
于是,花城便接笔,本正经地写起来。谢怜在旁瞧着,越是看,脸色越是变幻莫测。
他是真很想忍住,但还是没能做到。花城边在纸上狂涂瞎写,边语气带点儿警告、带点儿玩笑地道:“哥哥。”
问。花城笑道:“没法子。这里可没什会写字人,你看方才那群,能识字就不错。哥哥可有什喜欢书法大家?去给你请来写这牌子,或者,以为最好法子,哥哥自己来写幅,挂在这千灯观上。那是再妙不过。”
说着,他指大殿供台。那玉案极长极宽,其上井井有条地布置着些供物和只香鼎,还设有笔墨纸砚,书香清逸。二人走上前去,谢怜道:“那不如,就请三郎来帮写吧。”
闻言,花城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说,道:“?”
谢怜道:“嗯。”
花城指指自己,道:“真要写?”
谢怜立即正色,道:“错。”
他也不想,但是他有什办法。花城字,实在是太好笑!!
即便是谢怜见过最癫狂草,也没他半分狂野,这狂野中还夹杂着股扑面而来歪风邪气,恐怕要刮得书法大家们白眼直翻昏死过去。谢怜辛辛苦苦认好半天才勉强辨出“沧海”“水”“巫山”“云”几个鬼画符,猜测他应当是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想到花城身为鬼界霸,如此神惧鬼怕,终于在某件事上露出这种表情,而且还是写字这种事,他更是忍笑忍得腹筋抽搐,双手拿起花城挥而就完成作品,强装镇定,道:“嗯。很有个性,自成家。有‘风’。”
花城搁笔,架势还挺有模有样,睨着眼笑道:“发疯疯。”
谢怜有所觉察,问道:“三郎可有何为难之处?”
花城挑起边眉,道:“为难之处倒是没有,只不过……”
见谢怜直等他回答,他负起手,似乎有点无奈地道:“好吧。只不过,写不好。”
这倒是奇。谢怜当真没法想象,花城会有什事做不好,微笑道:“哦?是吗,写个来看看?”
花城又问遍:“真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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