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破庙外突然传来阵阵嘈杂,谢怜眼睛花,下刻,便有大群人嗷嗷鬼叫着,如同漆黑潮水涌进来。
这群人真是千奇百怪,奇形怪状。被砍头,被吊死、被大刀切进脑门、肚子被剖开……五花八门。师青玄虽听不见也看不见,却直觉四周脚步杂乱,混乱还被人搡几把,在通灵阵内愕然道:“怎回事?什东西来??怎突然这多人???”
谢怜道:“没什大不,是血社火夜游|行,们赶紧离开便是。”
有些地方血社火,除白日游|行,晚上还有余兴节目。不光游|行人要过这个吓人瘾,许多普通百姓也心痒难耐,于是,他们也模仿着画血社火里阴妆,趁晚上出来乱窜吓人,恐怕,眼下,他们四人就是刚好撞上这波夜游。
这群普通百姓化阴妆固然没有白日里正统游|行者们精致逼真,但胜在人多壮观,目不暇接,而且天黑视物不清,也甚为骇人。所以,有这样余兴传统镇子,到表演血社火当天晚上,本地人都会紧闭家门不出去。这些在外面乱晃夜游者好容易见到破庙里有人,发现猎物,兴奋至极,下子冲进来五十多个人,间破庙瞬间拥挤无比。四人被淹没在群魔乱舞潮中,谢怜频频回头,只看得见花城还在身边,永远离他不超过两步距离,而另外两人却被冲到七八步外去,道:“大家都快出去!”
白是个什形状,他并不靠近,只是变换方向反复揣摩。须臾,谢怜猛然惊醒:这不是图,这是个倒过来字!
他立即喝道:“别看!它就是写给你看!”
明仪掌劈出,“轰”声,把那地上血迹连带两尊神像都轰成片片残渣稀巴烂。师青玄目瞪口呆:“明兄!你……你你你,你不要让哥知道,不然他饶不你!”
损毁其他神官神像,是对那位神官极大不敬。而今日,明仪先劈匾额再劈像,无异于上门踢馆子,把人家招牌砸还啪啪送人家两记老大耳刮子,说出去给人知道定不能善罢甘休,会不会掀起腥风血雨也未可知。这时,谢怜无意间回头,忽见旁白天他们打烂后规规矩矩放到边匾额上字样不对。那匾额分明是蓝底正金字,写是“风水殿”,眼下却变成血红血红扭曲大字,依稀是个“死”半边。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师青玄眼睛,在通灵阵里喝道:“闭眼!”
然而,这些夜游者里,有是纯粹闹着好玩儿,有则是泼皮无赖或小商人,专门找那些远道而来看血社火外地旅客榨点小钱,拦着他们不放,纠缠起哄道:“二位公子赏点呗!”“咱们装扮这辛苦,好玩儿就赏点呗!”“是啊,哥几个也不容易,年就这次!”“不打赏点当心鬼老爷来找!”
师青玄道:“又怎?!”
谢怜道:“没怎,就是你们庙牌匾上面字样也变。那东西知道你现在听不见,改用写。”
师青玄道:“死!那现在听也不能听看也不能看,岂不是又聋又瞎?!”
谢怜放开手,道:“没事冷静,有们呢。”
明仪抓住师青玄后领把他拖到边。师青玄还是闭着眼,双手合十道:“真是让人安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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