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吸着别人血、踩着别人尸骨登天,本人却能心安理得、毫无负担地享用这切?
贺玄又道:“当初不知道,后来也不知道?!”
师青玄抬起头,颤声道:“明兄,……”
贺玄喝道:“住口!”
他脸色几近狰狞,师青玄看眼,打个寒战,噤若寒蝉。贺玄猛地起身,在幽冥水府殿中走来走去,低声咆哮道:“给过你机会!”
贺玄缓缓走过来。那群疯怪人怕他得很,嗷嗷鬼叫着逃开,但仍是偷偷瞅着师青玄,仿佛在觊觎着他身上什东西。师青玄被锁在墙上,看着这张他本应熟悉无比脸缓缓逼近,却觉得陌生无比。
贺玄在他面前蹲下来,顿顿,开口问道:“白话真仙可怕吗?”
他问得平淡无波,师青玄则两眼发直,嘴唇发颤,说不出话来。
昔年白话真仙,已是可怖至极,眼下这个吞掉“白话真仙”人,却比他少年时噩梦还要骇人十倍百倍。而这份恐惧,是他原本早就该承受。
师无渡道:“贺玄,人做事人当,拿你挡灾是主意,这件事跟弟弟无关。”
地上,见师青玄醒来,面露欣喜之色,似乎想过来,却立即被身旁之人脚踹倒,重新跪下。那人负手而立,神情冷峻阴沉,肤色白得人心底寒,正是那黑水玄鬼,或者说,贺玄。
在他身后,有座神台,四只乌黑光滑骨灰坛,平静地立在神台上方。两把被撕毁扇子丢在地上,正是风师扇和水师扇。
父亲、母亲、妹妹、未婚妻。
贺玄道:“磕头。”
师无渡眼睛盯着师青玄,口里道:“好。”
师青玄闭上眼,握紧拳。谢怜想起博古镇上那句愤怒至极“好。好!”以及师青玄要随裴茗去东海边时,“明仪”阻拦他那幕。
只是,每次,师青玄还是选择帮
贺玄冷笑声:“无关?”
他目不转睛盯着师青玄,字句地道:“你弟弟个天赋平庸凡夫俗子,得以飞升上天,风光无限,占是命格,享是神格。你告诉,这叫与他无关?”
这句,字字如刀,刀刀扎心,就是说给师青玄听,饶是师青玄清楚个中来龙去脉,也不由得低下头,只觉得这辈子都抬不起来。师无渡强作镇定,道:“你……既然直在他身边,就该清楚没骗你,他那性子藏不住事,他真从头到尾点都不知道!”
贺玄厉声道:“正因为如此才更可恨!他凭什什都不知道?!”
师青玄头更低。
句应,居然真跪在神台前,咚咚咚咚地便对着那四个骨灰坛磕几十个响头。磕完头微微起身,贺玄却重重脚踩在他头上,冷冷地道:“让你起来吗。”
师无渡登时被这脚踩得几窍流血,咬牙道:“……没有。”
昔日骄傲到连头也不肯低兄长,被人脚把脸踩到地上,虽然明知他做事该得报应比这再重十倍也不过分,但血浓于水,终归是不忍心,师青玄道:“哥……”
闻声,贺玄森森眼横扫过来。就算抬不起头师无渡也知道这声坏事,当即喝道:“你闭嘴!”
思忖片刻,贺玄却把靴子从他头上挪下来。师无渡胆战心惊,但不能起身,低声带:“青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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