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做不知什噩梦,又突然惊醒,而看看窗外,天已经黑。
风信不在,果然个人出去卖艺,到现在还没回来,隔壁屋里传来国主和王后低低咳嗽声和说话声。谢怜躺在地上,醒过来,又开始情不自禁想象着,如果这件事真传开,被父母知道会怎样,他们会多不可置信。国主也许会气得,bao跳如雷,边咳血边骂他是仙乐之耻,而王后肯定不会骂他,但她定会伤心欲绝,因为她最疼孩子让他们蒙羞。
想到这里,谢怜又开始呼吸困难,他定得找个地方个人静静,于是从草席上轱辘爬起,冲出去,迎着冽冽寒风漫无目奔十几里。
有人地方他都不敢停留,因为他总觉得别人都在盯着他看,审视他有多不堪,直到奔到处坟地,个人也没有,他才终于停下脚步。
这晚比前晚还要寒冷,到这里,谢怜才发现,他脸颊和手都要被冻僵,身体也在微微打着哆嗦。并不只是寒冷,可能还有恐惧。谢怜不由自主抱住胳膊,吐几口热气,目光转,发现座墓碑前,供着两坛子酒。
看来,这墓碑主人生前是个爱酒之人,所以死后旁人扫墓也给他带酒。谢怜蹲下来,他从没喝过酒,但听人说过,酒暖身,还能忘事,顿片刻,忽然拎起酒坛,打开塞子就是通猛灌。
这酒不是什好酒,便宜大坛,味道呛烈得很,谢怜灌几大口,呛得猛阵咳嗽,但好像确暖和些。于是,谢怜抹抹脸颊,干脆坐在地上,抱起坛子来,大口大口地继续灌。
恍惚间,好像看到不知从哪儿飞出团幽幽小小鬼火,围绕着他打转,似乎很急。谢怜只顾自己喝酒,跟没看到样。那团鬼火仿佛拼命想要靠近他,但因为是虚无之火,每次迎向他,都只能生生穿过,永远无法触碰到他。
坛子下去,谢怜早就晕晕乎乎,醉眼惺忪,看它飞来飞去,实在可怜,又实在好笑,忍不住噗嗤声笑出来,胳膊肘撑在酒坛边缘上,道:“你在干什?”
那团鬼火下子凝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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