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
脑子仿佛被他强行洗刷过
次，又反复灌入新东西，越来越迷惑，越来越怀疑。他连愤怒也忘
，迷惑地道：“……你目到底是什
？你到底为什要缠着
？”
白无相道：“说，是来教导你。教你第三件事，就是：如果不能救苍生，那就灭苍生。把苍生踩在脚下，他们才会对你拜服！”
他说完这句，谢怜头忽然疼得想要炸开样，抱头大叫起来。
是那些怨灵！
无数怨灵在他脑子里尖叫哭号，谢怜
谢怜怒道：“谁说没有下定决心？！”
白无相道：“那你现在干什？你诅咒呢？你死光、死绝呢？你父皇母后，你士兵，你国民摊上你这个神，真是可怜！他们生前你保护不他们，他们死后你连为他们复仇都做不到！你这个废物！”
他脚下用力，谢怜悲喜面下登时溢出几丝鲜血，是从他喉中涌出。
白无相垂手握剑，黑玉般剑尖抵在谢怜喉间，划过那道咒枷，唤醒谢怜某些回忆。
他道：“要帮你温习下百剑穿心滋味吗？”
虽然听起来似乎可笑，但谢怜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就是来向他示好。无论是厚葬他父皇母后，还是安慰他，都是出于此种目。
他定非常非常高兴，比谢怜以往见到他任何次都要高兴。仿佛看到这样谢怜就令他格外愉悦，不由自主地便柔和亲切起来。这种亲切居然让谢怜在瞬间有点想感激涕零，但紧接着，更多，还是恶心。
谢怜寒声道：“你别高兴太早，不要以为会容你这个东西留在世上，待灭永安，准备好来找你算账！”
白无相摊手道：“欢迎至极，乐意之极。哪怕你要来杀，也会在这里等着你。什时候你真能强到杀，你就可以出师。不过——”
他面具之下笑容似乎收敛，道：“你，真会灭永安吗？”
过分恐惧让谢怜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而吓住他之后，白无相又重新变得可亲起来。
他挪开靴子，把地上吓得僵住谢怜扶得坐起，掰着他脸让他望向个方向：“看看，看看。这就是你现在样子。”
他让谢怜看，是破败神台上破败神像。
那太子像手里花与剑早就不翼而飞，被烈火焚烧过，被斧头菜头劈砍过，被举起来摔在地上过，半身焦黑，残缺不全，惨不忍睹。确是和谢怜残存记忆片段中自己十分相似。
白无相道：“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谁所赐？你以为是吗？”
谢怜道：“什意思？”
白无相道：“你明明可以现在就动手，为什还要特地选在三天后？难道事到临头，又犹豫不成？莫非你到国破家亡这步，竟然连复仇魄力也没有？是不是又要看到场太子殿下失败？”
“失败”二字，极其扎耳。谢怜举剑劈去，却被脚踹到，踩翻在地。
白无相不知如何夺到他手中黑剑，方才那温柔可亲语气陡转轻蔑，道：“知道现在你像什吗？”
谢怜抓住胸前雪白靴子，可无论怎用力，也移动不得分毫，被牢牢踩住，不得翻身。白无相微微俯下身，道：“你就像个小孩子在赌气。你根本没有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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