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理所当然。那胎灵趴在母亲怀里,冲他龇牙咧嘴,仿佛只没长全丑陋毒虫,又像是残缺恶兽幼崽,就是不像个人。
哪个神官敢口应承这种事?认个这样鬼东西是自己亲生儿子?这绝对是个大污点,信徒、香火、威望,全都要受损!
当然,最终证明,那个护身符,根本没给他们带来什好运。
剑兰仿佛发现自己说不该说话,抱起地上胎灵就要离开。风信道:“剑兰!!!!”
他抓抓头发,竟是脸难得唉声叹气之态。
风信道:“你……你回来吧。还是……唉,觉得,……想照顾你们。应该照顾你们。有责任,答应你。”
剑兰转身,定定看他半晌,搂紧怀里胎灵,哼道:“免。知道,你嫌弃你这儿子,它在你眼里就是个鬼东西。没事,不嫌弃。”
身符能保佑人,好运没半点,霉运倒是连连!你,钱是越来越少,脾气是越来越大,不放你走还能怎样啊?就这熬死你吗?!熬到你开始抱怨恨烦不想再看到吗?!”
“……”
不光风信,连此刻在南阳殿上谢怜也不知该说什。
原来是这样。
谢怜想起许多事。那时早出晚归、满面倦容风信,莫名高兴、莫名忧愁风信,还有次艰难地找谢怜借钱风信。
风信终于回过神来,反驳道:“没有嫌弃它!”
剑兰道:“那为什你每次都对他这凶?你真能把它当自己儿子看?”
风信道:“只要它能改好,有什不能?”
剑兰冷笑道:“那再问你,你是个神官,你敢认它吗?”
风信怔。
原先微小异常,忽然都有解释。
风信是谢怜侍从,他好友,但非他附庸。他本来可以有自己家,有自己亲人,而且已经遇到这些人,可是,偏偏却是在谢怜第次被贬、他们最困难那段日子。
那时候,谢怜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能去注这些呢。
他煎熬,风信也煎熬。大家都在煎熬。熬到最后,两人终于再也熬不下去。或许,剑兰早就预见到这种后果。
可是,就算是在那时候,风信也还是在尽最大努力支持他。甚至把他没什人肯要护身符送给剑兰,对她说这个东西可以保佑好运,所以剑兰才会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放在尚未出世孩子小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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