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负着手,语气淡淡:“祁凤阁与狐鹿估战早已看过,沈峤和昆邪俱是他们徒弟,又还年纪尚轻,纵然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越当年祁狐二人盛况。带你来此,乃因此地水流湍急,地貌险峻,上接天蕴,下通地灵,最宜练功领悟,闭关之时,无暇顾及你,如今既然已经出关,便不可能放任你在目前进境上徘徊不去。在没有悟出《凤麟元典》第五重之前,你就在这里待着罢。”
玉生烟忽然觉得有些委屈,这十年来他虽然在外行走,于练功上其实日不敢懈怠,现在不过二十出头,《凤麟元典》就已经练到第四重,在江湖上也算是年轻辈有数高手,自觉还是比较满意,谁知到师尊嘴里,却似乎毫无可取之处。
似乎察觉到对方情绪,晏无师嘴角掠起丝嘲讽笑意:“在你这个年纪时候,就已经突破第六重,你有什可骄傲,与那些小鱼小虾比,不如与比?”
虽则两鬓星白,但这并不妨碍他魅力,俊雅容貌反倒因为这抹似笑非笑而越发令人移不开眼。
袭白色袍服被风刮得猎猎作响,人却依旧岿然不动,单单是负手立在那里,便已有傲视天下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人倍感压力。
应悔峰山顶约战沈峤,说要洗当年耻辱,师尊可要前去看看?”
晏无师不置可否:“闭关这十余年,除祁凤阁之死,还发生什大事?”
玉生烟想想:“您闭关后不久,齐国新帝高纬登基,此人耽于声色,奢靡无度,十年间,齐国国力急剧下降,听闻周帝宇文邕正筹谋伐齐,只怕过不多久,北方就要为周国所并。”
“祁凤阁死后,天下十大高手排位亦有所变动,其中青城山纯阳观易辟尘,周国雪庭禅师,以及临川学宫宫主汝鄢克惠,是公认天下前三。这三个人,又正好代表道、释、儒三家。”
“不过也有人说,吐谷浑俱舍智者应该名列前三,还有狐鹿估,若他这二十年内有所精进,此番再入中原话,说不定天下第也能拿下,可惜他到底是突厥人,中原武林总还是有些忌惮。”
站在他对面玉生烟,此时便觉有股扑
说罢这些,玉生烟见师父还在继续往前走,忍不住又劝道:“师尊,今日昆邪约战沈峤,想必又是场难得精彩。沈峤此人深居简出,自接掌玄都紫府以来,更少与人交手,只因他师父祁凤阁赫赫威名,他也被排上天下十大,师尊若想瞧瞧玄都山底蕴,今日战便不容错过,眼下应悔峰顶,怕是已经挤满前来观战高手!”
“你以为今日来此地,是为观战吗?”晏无师终于停下脚步。
玉生烟有些忐忑:“那师尊之意是?”
当年他拜入晏无师门下时,也不过七岁出头。三年后,晏无师与魔宗宗师崔由妄战落败,负伤闭关,这闭就是十年。
十年来玉生烟虽然照着晏无师交代继续修习,也走不少地方,进境今非昔比,早已跻身江湖流高手,但师徒毕竟十年未见,总有些生疏隔阂,加上如今晏无师境界越发高深莫测,玉生烟心中敬畏之情也就越发深厚,以至于平日在旁人面前潇洒倜傥做派,在师尊面前却变得束手束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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