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五味杂陈,负罪感下子涌上来。
“怎还不进去?”穆提婆随从很不耐烦,用力推他把。
陈恭往前踉跄,顺势推开门。
沈峤正坐在窗边,脸微微往外侧,似乎在品赏窗外风景,但陈恭知道,自从那夜之后,他眼睛就彻底看不见东西。
“啧,这就是你说美人,也并不如何……”
陈恭忍不住回头看穆提婆眼,后者看见客栈内部简陋,皱眉掩鼻,不愿入内,只让几名随从跟着陈恭进来交涉。
“与道来入住那人可还在?”陈恭比划下,“他眼睛不太好,还拄着根竹杖。”
掌柜忙道:“有有,还在,他还在厢房里,没下来过。”
陈恭心头喜,继而又升起丝愧疚感,只不过这丝愧疚感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打断。
跟着穆提婆道来随从对陈恭皱眉喝斥:“磨蹭什,还不带们上去?”
笑。
陈恭算是见识到这群权贵毫无节操,但他话已出口,后悔也来不及,心道沈峤身手比他好,说不定能打退这些人,又说不定他们去到那里时候,沈峤已经走。
乱七八糟想法闪而过,他愣愣坐在原地没动,随从驱马过去,昂着下巴:“还不快带们去!”
陈恭咬咬牙:“这位贵人,其实,其实那人身体不好,虽然脸生得好看,只怕会让您扫兴……”
穆提婆戏谑:“那不更好,病怏怏,玩起来还别有番兴致呢,若是玩死,那也是他自个儿身体不好,怨不到头上来!你不想带路也可以,那就由你来顶罢,你身体好,想必怎玩都没问题,让你脱光,跟养狼狗起玩好不好,正好它们也发情,还愁没法给它们找到交、配呢!”
随从这话在沈峤转过头来时候顿下,有点接不下去。
在下面等得不耐烦干脆自己上楼来穆提婆则眼睛亮。
他出身贫寒,因母亲得势,后来他自己又与皇帝厮混在块,这才过上奢靡无度日子,所以他非常注重穿着,若是看见别人衣裳打扮不够华丽,便不会将人放在眼里。
沈峤衣裳自然不会是什好料子,头上也只简简单单束髻,甚至连玉簪都没有,只用与衣裳同色天蓝色布巾束着
对方涂脂抹粉,透着股拿腔作势味道,陈恭看眼就不愿意多看,可他没法为违逆对方话,只能磨磨蹭蹭带着人上楼,面希望沈峤已经走掉,又希望沈峤还在。
陈恭带着人上楼敲门。
敲三下,里头果然传来熟悉声音:“是谁?”
那瞬间,陈恭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感受,他咽下口水,才道:“是。”
“陈恭?你怎回来?快进来罢。”沈峤有点意外,声音如既往平和。
陈恭睁大眼睛,万万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残,bao人,穆提婆描述令他浑身发抖,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
沈峤你也别怪,是被逼,他默默道。
……
陈恭带着大队人马进城,来到原先他们入住客栈,此时距离他离开,不过刚刚过去半天。
客栈老板对他还有印象,见他去而复返,身后又跟着批人马,不敢怠慢,忙迎上来询问:“您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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