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山山势高拔,山顶比之山脚下要冷上许多,放眼望去,道
魔君重出江湖,实际上也只有与昆邪那战广为人知,只因昆邪打败过沈峤,所以连带挫败昆邪晏无师,也被传得神乎其神,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他现在武功境界。
若是此时有人看见他将轻而易举就能取人首级功夫用来码炒青豆,也不知会作何想法。
他问沈峤:“你现在功力只怕还不到全盛时期三成,能独自上去?”
沈峤:“有条小路靠着后山悬崖,地势陡峭,无人驻守,以阵法为屏障,外人不知内情,贸然闯入,只会晕头转下,跌落山崖也未可知,武功再高未必有用。”
晏无师原本是没所谓只当看热闹,听见这话反倒多几分兴趣:“如此反倒要去见识见识。”
“祁凤阁便是这般教导你?他这种想法,跟缩头乌龟又有何异?若仅仅是他个人,独善其身也就罢,但他身为派掌教,不思进取,反倒成天想着让门派避世消极,再这样下去,玄都山还想保住天下第道门地位?看你那个代掌教师弟,反而要比你清醒多。”
玄都山几代经营,方有天下第道门名声和地位,历代掌教贯彻道家清静无为思想,将避世进行到底,绝对不涉入天下局势,祁凤阁当年武功冠绝天下,也不例外。
后来沈峤接任掌教,更是将这种低调发挥到极致,世人只知玄都山换新掌教,这掌教姓沈,其余则不甚,是以沈峤如今跟着晏无师四处跑,竟是几乎无人认出他来。
晏无师性情张扬狂妄,随心所欲,自然对这种行事风格嗤之以鼻。
沈峤闻言并不生气,只道:“今晚想寻个机会上山,与郁蔼面谈次,不知晏宗主想与道上去,还是在山下等?”
……
是夜,热闹玄都镇平静下来,在星空下渐渐沉入梦乡。
沈峤上山路线看似全无章法,有时候七弯八绕,有时又特意避开些容易走石阶,改从旁边陡坡上去,皆因这些石路草木早已融入奇门阵法,若换不明就里人来走,十有*是要中招,就算不落入陷阱,也会触动警报,被玄都山弟子察觉。
对沈峤和郁蔼谈话也好,对玄都山内部恩怨也罢,晏无师全无兴趣,他感兴趣反倒是这路上隐藏阵法,所以远远缀在沈峤后面,留心观察他走法,面细细琢磨,也不失为种乐趣。
如此走个时辰左右——也亏得是沈峤如今堪堪恢复三成功力——才能用这短时间到达山顶。
晏无师:“为何不等到玉台论道上露面,当众诘问郁蔼,夺回你应有掌教之位?”
沈峤摇首:“那样来,玄都山名誉必然大受影响,此事恐怕别有内情,要先找郁蔼问个清楚。”
晏无师无可无不可:“哦,那就去问罢。”
天下第道门威名赫赫,还没几个人敢单枪匹马闯玄都山,偏偏他说得就跟今日多吃碗饭似,随口就来,浑然不曾放在心上。
他神色漫不经心,手指摩挲过碟盘边沿,那碟炒青豆立时从四散零落变为整整齐齐三层相叠,每层青豆数目俨然相同,单是这份用真气隔空控物功夫,便已经达到出神入化恐怖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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