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伙计终于知趣走人,晏无师将沈峤抱进寝室,将他放在窗边竹榻上。
竹榻上面铺厚实柔软羊毛褥子,这躺下去,沈峤只觉浑身骨骼无不发出舒适呻、吟。
晏无师却没有急着走,反倒在他旁边坐下。
沈峤:“晏宗主这回租院子只有间厢房?”
晏无师好整以暇:“当然不止,不过院子是租,爱坐哪里就坐哪里。你昏睡数
沈峤迟疑道:“晏宗主……出什事吗?”
晏无师:“你伤势不轻,昏睡许多日,所幸体内朱阳策真气在起作用,护住你心脉,再休养些时日,应该就能大好。们现在刚进郢州,找个客栈住宿,来。”
他上前弯腰,将沈峤打横抱起来。
沈峤浑身毛骨悚然,恨不得能立马转身就跑,奈何他昏睡多日刚醒过来,浑身乏力,完全没法反抗,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晏无师脸温柔笑意,无视沈峤跟见鬼似表情,将人抱进客栈,又路任人围观,从前厅到后院,连在前头引路客栈伙计也频频回望,他却不以为意,依旧如故。
沈峤总觉得自己睡很久,但昏沉中也不是全无神智,起码耳边有人高声说话,又或者身下车轮辘辘滚动向前行驶时,他还是有些知觉。
人虽然昏迷,但体内真气日也没有停止过运转,习练《朱阳策》好处在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他身体损伤不知不觉点点得到修复。
虽然速度极慢,但等到沈峤醒过来时,已经没烦闷欲呕感觉,只是这些天直昏睡,醒来之后难免也恍恍惚惚,如坠梦中,捧着脑袋浮现迷惘表情。
打量四周,他发现自己应该身处车厢之内,只是马车停住,外面也不知是哪里。
沈峤仔细回想下,发现他昏迷前正与晏无师交手,那自己应该就是被晏无师给带走罢?
“好教两位郎君知道,别说咱们这间客栈,就是放眼整个郢州城,这小院都是最漂亮,二位且看,这盆景流水,比起大户人家庭院,也不差到哪儿去,若是想赏春景,不必去郊外登高,只在这个院子里,就能将咱们郢州城春景都看遍啦!”
伙计舌粲莲花,奈何沈峤看不见,也没法体会他口中形容漂亮,只是从伙计态度揣测这庭院租金约莫不菲。
晏无师倒是兴味盎然,不仅没有让伙计闭嘴,由得他从头到尾介绍遍,偶尔还会点评两句,更让伙计来精神,滔滔不绝由头到尾介绍遍。
他怀里还抱着个成年男子,却居然还有闲庭信步兴致,也不觉得累,伙计看在眼里,又多层敬畏。
沈峤身体亟需休息,睡这久刚醒来不过会儿,精神又觉得有些疲倦,差点没在晏无师怀里睡过去。
正凝神苦思,车厢帘子被掀起来,露出晏无师脸。
“你醒?”
只这声,就让沈峤浑身毛发都要竖起来。
他与晏无师谈不上深交,但对对方脾性行事,总算还是有几分解,若不是眼前这人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还是那张脸皮,沈峤几乎要以为他被鬼上身。
人人闻之变色,行事乖戾无常,喜欢冷嘲热讽魔君,几时会用这般温柔入骨腔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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