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好整以暇:“不错,只要你肯废弃道心,让为你种下魔心,习练《凤麟元典》,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沈峤叹口气:“晏宗主步步为营,用心良苦,不能不让佩服。旦种下魔心,性情难免会变得喜怒无常,残忍嗜杀,于你而言是乐事,于而言却如同失去本真,就算武功大进,又有什意义?”
晏无师面露讥讽:“本真是什?人性本恶,随心所欲难道就不是本真?你看那个陈恭,你对他诸多恩惠,路同行,共同患难,可事到临头,他明明有百种脱身办法,却偏偏就想到祸水东引,将你也拖下水,他那样出身,无人教他读书习字,做人道理,难道他所做切,不是出于本真?”
沈峤想要侧过头,却被只手捏住下巴强板回来,不容逃避:“你谨守道心,不肯放弃你所谓做人原则,其实也是因为还没有濒临自己无法忍受绝境,是罢?”
沈峤:“比昆邪犹胜三分。”
晏无师:“这说你今日能赢,是纯属侥幸?”
沈峤没有居功:“不错,今日先是李青鱼与其交手,段文鸯受点伤,方才让占这便宜。”
晏无师:“方才给你探过脉,你当日落崖时,体内相见欢毒素已然深入骨髓,毁根基,本以为《朱阳策》能够修补你经脉,但现在看来,只有两份残卷,收效依旧甚微。更麻烦是,你这样频频与人动手受伤,只会令‘道心’受损愈深,这样下去,等到道心尽毁,只怕神仙也回天乏术,《朱阳策》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连神仙也做不到事情。”
道心不是颗心,它意义在于根基,沈峤自小以道门内功筑基,这份根基就是“道心”,道心若毁,个人空有武功招式也无用,因为他永远不可能再迈向武道巅峰。
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晏宗主?”他摸索着坐起来。
晏无师放下书,却没有过来搀扶,只嗯声。
沈峤:“广陵散走?”
晏无师:“走,们打场。”
沈峤现在就是这样状态,道心因受伤和中毒缘故几乎毁于旦,如今以朱阳策真气辅助缓慢修复,原本这是再合适不过养伤之道。
但问题在于,沈峤现在知道《朱阳策》只有两卷,并非全部,而且他身在江湖,永远不可能独善其身,每回动手,必然要牵动气机,损害还未痊愈道心,长此以往,恶性循环,等到朱阳策真气再也修补不时候,便是根脉崩塌,回天乏力之时。
说起来,沈峤现在这样根脉频频受损,其中也有晏无师份功劳,若非他次又次逼他动手,沈峤也不可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但晏宗主此刻表情严肃认真,俨然将自己责任选择性遗忘。
沈峤也不知该说他厚颜无耻好,还是狂妄霸道好:“你既然这样说,想必是有办法?”
沈峤:“他武功虽高,却应该不是你对手。”
只说这句话,对晏无师为何会及时出现在那里却似乎毫不意外,也不加追问。
晏无师:“听说你在苏家与段文鸯打场。”
沈峤:“此人武功奇高,假以时日,必不下于当年狐鹿估。”
晏无师:“比之昆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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