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没搭理他抽风,忽然道:“根脉已损,就算有朱阳策残卷,正如你所说,想要恢复以前水平,千难万难,但又不愿意毁道入魔,你想培养当你对手,只怕再过十年八年,也未必能看到结果,如果晏宗主允许,希望能在陛见之后,离开周国。”
晏无师不以为意:“离开周国,你又能往哪去?没有庇护,以你现在状况,随便只要来拨人车轮战,你就只能任人宰割。”
沈峤道:“世间修行之道千千万,归根结底无非两种,出世之道与入世之道,既要入世,便该体会过六欲红尘诸多磨难,才能得道,如今虽然不济,但想想法子,总还能自保,若是直托庇于晏宗主,那与在玄都山上,又有何不同?”
就是这样表情,明明已经跌落泥底,满身都沾上尘土,任谁都可以踩上脚,却还要挣扎着爬起来,然后步步往上走,亲友背叛,恩将仇报,他好像都不会放在心上。
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再踩上脚,看他到底能承受到什地步才会崩溃?
是有些疑惑,摸索着将剑匣上锁打开,待手指碰到剑匣里剑时,不由喜:“山河同悲剑?”
“喜欢?”晏无师笑吟吟道。
“多谢晏宗主悉心保管。”沈峤落崖醒来之后,山河同悲剑就已经不在身边,那时他曾询问过玉生烟,对方语焉不详,沈峤也就没有再问,毕竟剑不定落在晏无师手里,也有可能落崖时弄丢,就算在晏无师手里,以他当时实力,也无颜再用这把剑。
但失而复得,心中又如何会不高兴?这把剑自七岁时师尊赐下,从此片刻不离身,人在剑在,对沈峤意义遭非把剑足以涵括,他捧着山河同悲剑,手掌来回摸索,喜悦之色显而易见,面色似乎都因为笼上层莹润光辉,直如白玉雕成玉人。
世间无人不喜欢美人,晏无师也不例外,他虽然不会怜香惜玉,但也不妨碍见猎心喜,直接就上手调戏。
这张脸泪流满面,苦苦哀求时候,是不是会更加好看?
晏无师笑道:“你想走,本座自然不会拦你,不过建议你缓缓,这段时间周陈结盟,临川学宫护送陈使过来,现在周帝欲回盟书,也要派使节过去,他怕齐国从中作梗,让浣月宗护送程,此事原本交由边沿梅去做,但打算亲自走趟,因为想会会汝鄢克惠。”
“儒门领袖,天下前三高手,与本座战,难道你不想亲眼看看?”
沈峤就是再超脱,也不可能抵挡得这样诱惑,他果然神色微动:“晏宗主已经向汝鄢宫主下战帖?”
“何须战帖?”晏无师哂道,“阿峤,你自己不好斗,就将旁人也想得与你样不成?汝鄢克惠知道要去江南,又怎会不千方百计与会上面?若能让成为手下败
“再笑个。”
沈峤:“……”
见他直接敛笑容,甚至抿起嘴唇,晏无师只得遗憾收手:“阿峤啊,你顶着张要债脸给谁看呢,完璧归赵,你要怎谢才好?”
沈峤现在也学狡猾:“晏宗主将山河同悲剑还,难道不是因为答应与你入宫见周帝缘故?”
晏无师笑,纵容道:“好罢,你说什就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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