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句话也不想说,任凭宇文庆继续说些什,也左耳进右耳出只作不闻。
津渡处人声鼎沸,杂货遍地,有不少像宇文庆他们这样步行前来逛街买东西,也有乘坐马车或骑马,还有前来送别亲人,或是船只靠岸,时间接踵摩肩,车水马龙,几欲互相踩踏。
后边匹马也不知是受惊还是主人驾驭不好,朝他们冲过来,众人不得不四下闪避,沈峤与其他人因此失散,不过他也没有着急,左右宇文庆身边也有人保护,他便沿着河边小摊路慢慢走回街市,有时听见摊贩吆喝自己感兴趣东西,还停下来摸摸,摊贩见他眼睛不好,装扮气度却怎看都与乞丐不沾边,便也不敢小觑,反倒还热情推销自己货物。
“郎君,您看看这些,可都是用上好竹篾编制,篮子椅子什都有,还有些小玩意儿,可以买回去给家里小郎君和小娘子玩耍!”他见沈峤蹲下来,拿起个竹球便塞到他手里,“你摸摸,光滑得很,点竹刺儿都没有!”
“是挺光滑。”沈峤摩挲着笑道,“那要个罢。”
宇文庆被他戳中心事,老脸红:“难怪觉得自打入城之后就平安许多,连少师也放心离开去办事,原来是如此。”
沈峤:“陈朝与周国结盟,若让你在建康城遇刺,他们岂非无法向周帝交代,还谈什结盟,所以定会竭尽全力保护你周全,行馆周围时时都有高手,只不过没有被你发觉罢。”
宇文庆凑近他小声道:“沈公子啊,知你并非娈宠类人物,也从来不敢看轻于你,今日趁着少师不在,方敢对你说两句实话,你可知长安城中那些人是如何看你?”
沈峤但笑不语。
宇文庆以为他不知道,就委婉道:“他们都说你如今龙困浅滩,不得不依附晏宗主,为保全自身,连……咳,连风骨气节也不顾,你同行路,又蒙你救命之恩,自然明白你断断不是如此,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你若是有机会,还是离晏少师远些罢,何必任由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平白辱没你,唉,那些话听着都生气!”
边上传来奶声奶气童声:“阿叔阿叔,小竹鸡被弟弟弄坏啦,阿爹让过来再买个!”
小贩想来与她父母也是认识:“你弟弟又调皮啊,不过这儿没竹鸡,上回给你那个是最后个,编那个要多些工夫,阿叔这会儿正忙着呢,过两天再给你编罢!”
小女孩儿:“那
沈峤知道他定是因为那天在马车上看见幕,才会说这种话,但他时半会也没法解释太多,只能道:“多谢你好意,不过你误会,与晏宗主并非那等关系,晏宗主性情有些……反复无常,所以常常会做些出人意表事情。”
宇文庆:“懂,懂,你当然不可能是依附晏少师娈宠,也不是对龙阳之好抱有偏见,不过你现在处境,若与晏少师,那个,咳,互相喜欢,只怕遭遇流言蜚语伤害人是你,而非晏少师啊!”
沈峤无奈:“……们没有互相喜欢,也没有龙阳之好。”
宇文庆:“懂,懂,这个是不能宣诸于口,咱们心照不宣就好!”
沈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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