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自毁经脉,自绝后路?!你简直是个疯子!!!”
所有往事,所有声音,在这句话之后骤然破灭。
切仿佛回归最初。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痛得像是有人拿把钝刀子直在锉他骨头,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血肉里钻去钻去,他自诩极能忍痛,可到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想要发出声长长呻、吟,忍不住想要流出眼泪,甚至想要拿柄利剑直接穿透自
依旧是在玄都山上。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景物未必依旧,况人面乎?
当年还追在他后面非要他喊师兄手足,如今已经与他般高矮,正站在他面前,痛心疾首地质问:“师兄,从来没有人自甘寂寞,玄都山明明是天下第道门,有实力扶持明主,让道门影响遍及天下,为什偏偏要学那些隐士独守深山?除你之外,玄都山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想,是你太天真!”
是吗,真是他太天真吗?
瑛方才在使沧浪剑诀时候,最后招比划姿势明明都和您教不样,您为什不出声纠正他们呢?”
“因为剑尖朝上只是个大概说法,到底朝上寸,还是朝上两寸,并无成规可循,阿峤,练武是如此,做人也是如此,不要过分拘泥规矩,那样只会局限你自己目光和格局。”
小孩子因为裹得厚厚,走路有些不稳,可他还是执着地抓住前面那个高大身影袍角,表情似懂非懂,又充满孺慕和依恋。
被他抓住不放人见状笑,索性蹲下来将他抱起,并前行。
“在这世间,有许许多多人,有好人,也有坏人,还有更多,不能单纯用好和坏来区分人,他们想法未必和你样,走路未必也和你样,就像郁蔼和袁瑛,同样套剑法,他们使出来还有区别,你不要因为别人跟你不样,就去否定他们,做人当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练武也是如此,心性偏狭者,成就境界终究有限,即便他登上巅峰,也不可能长久屹立不倒。”
他只不过想要好好守护师尊以及前几代掌教留下来这片土地,好好守护这些师兄弟们不必卷入战火,远离江湖上勾心斗角。
他错吗?
“是,你错。”有个人对他这样说,“你错就错在对人心估量不足,你以为世上人都与你样无欲无求,样随遇而安吗?人性本恶,不管多亲厚感情,只要你阻挡他们利益,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你。你难道还没有这份觉悟?”
“像你这样天真人,注定不可能生存太久,离开玄都山,离开祁凤阁光环,你什也不是,什也做不。”
“本座不需要朋友,只有种人有资格与平起平坐,那就是对手。”
“那阿峤呢,阿峤是好人还是坏人呀?”圆圆眼睛极黑而又澄澈分明,映出自己最亲近之人影子。
他脑袋随即被抚摸下,那手温暖干燥,就像阳光暖暖洒在身上。
“们家阿峤,是最可爱人。”
得到满意答案,他有点小小羞涩,又禁不住开心地笑。
然而温暖陡然消失,周围所有景物仿佛瞬间破碎,连同抱着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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