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安密刀没砍在沈峤身上,却落在只纤纤素手上,后者乍看直接以手接刀,实际上彼此之间还隔着层真气,而后刀被生生弹开,蒲安密身上也中掌,身体直接往后飞退,地上砖石顺着他脚步寸寸碎裂飞溅,直至门口。
“赵持盈?”几乎是第时间,蒲安密就想到来者
沈峤不再说话。
有些人若已心沉浸在仇恨之中,即便是旁人如何开解劝说,也无济于事,更何况阮海楼如今与突厥结盟,将碧霞宗上下几乎杀个精光,显然也不存着善心思。
两人交手越来越快,阮海楼虽然在中原武林名声不显,却不是什易与之辈。他早年曾是碧霞宗最有天分弟子,后来因故出走,去高句丽,又在东洲派立足,成为东洲派长老,已然跻身流高手行列。
而沈峤如今虽然根基重塑,但毕竟不可能夜之间就恢复到从前水平,眼下功力差不多也相当于鼎盛时期半有余,只是没余毒和旧伤侵扰,动起手来更加游刃有余,无后顾之忧罢。
眼看二人交手如火如荼,沈峤分身乏术,蒲安密心念电转,眯起眼打量战局片刻,趁着沈峤回身应付阮海楼掌风,忽然抽刀砍向沈峤后背!
刀刀俱是杀招,八重刀气排山倒海朝对方涌过去。
在旁人眼里,此时沈峤既要应付蒲安密几乎无懈可击重重刀气,又要应付阮海楼凌厉澎湃掌风,双拳难敌四掌,即便他武功再高,只怕也左支右绌,难以支撑。
十五更是颗心提到心口,又不敢喊出声,生怕惊扰沈峤,影响他听力判断,双手紧紧攥着,浑然不觉全是汗水。
沈峤出剑。
这剑,颇有横扫千军架势,锋芒所到之处,剑气纵横,飞白侵霄。
“沈师!”
“沈道长小心!”
同时叫起来,包括岳昆池和十五等人,他们直盯着战局,自然也看见这幕。
但个身负重伤,个武功不济,十五甚至已经起身跑过去,但他个刚学武功不久人,如何阻挡得蒲安密去势,眼看刀风已经将将落在沈峤后背!
股清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隐隐带着香气,十五还未反应过来,眨眨眼,好像看见片蓝色衣带从自己面前飘过。
剑之后,他旋即后退,足尖点,整个人跃起,玄都山“天阔虹影”被他运用到极致,霎时间,人已消失不见,再出现时候,却是已经落在阮海楼身后,蒲安密手中刀落地,手腕被割出条血痕,可他连看也不看眼,满脸不可置信,似乎还未能接受自己输事实。
阮海楼比他好些,他及时收掌后撤,没有继续与沈峤纠缠,依旧转而去杀岳昆池。
谁知沈峤复又出手相拦,阮海楼心头愤恨,不得不与之周旋,面上怒道:“你可知道当年岳昆池师父如何卑鄙无耻,你现在帮着他,完全是黑白不分,助纣为虐!”
沈峤沉声道:“你们之间恩怨,并不知其中内情,本也无权过问,可方才尸横遍地那些碧霞宗弟子,难不成也该为你们恩怨付出代价?”
阮海楼恨声道:“碧霞宗上下,都欠良多,隐忍十数年,惠乐山死,由他后代弟子来偿还,又有什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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