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所以你不是晏无师,不是谢
晏无师哑声道:“不是你那个阿晏。”
沈峤嗯声:“知道。”
从刚刚对方看着拓跋良哲跌落下去神情,再到自己搭上他命门时反应,他就知道晏无师体内性情应该是又变。
几天相处,总结下来,沈峤也大致发现些端倪。
种就是他最原本性情,姑且将其称之为晏无师。
但实际上他今日病根,确也是从那日就开始埋下。
晏无师也在发抖,这让他下意识想要贴近沈峤,多汲取点温暖。
因他之前状况,沈峤不敢再随意给他灌注真气:“你感觉怎样,若是不能走,就先在这里歇息片刻罢。”
晏无师从牙缝里挤出个字:“走……”
沈峤叹口气,弯腰将他负在背上,以剑拄地,朝洞口走去。
猿猴扑着拓跋良哲齐齐跌入深渊,空旷之中只余拓跋良哲惊呼声,久久萦绕。
原本应该被拓跋良哲用来当挡箭牌晏无师,此时却贴在石壁上喘息,面色苍白如鬼,在摇曳不定微弱烛火中,泛出丝近乎漠然冷硬感。
沈峤松口气,上前为他把脉:“你没事罢?”
入手对方似乎微微僵,随即放松,任他按在手腕处。
沈峤眉头拧紧,却不是因为他反应:“你体内真气怎越发紊乱,直如群雄逐鹿般!”
种是会叫他美人哥哥“谢陵”,这副性情带些天真,防备心却同样还是很重,不爱开口,但能够信任他,也许是因为醒来之后沈峤是他看见第个人,也许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沈峤没有恶意,总之这个“谢陵”让做什就做什,算是极为省心,真正晏无师,绝不可能这样做。
种则是方才直在与他对话“阿晏”,这个性情脾气比较温和,可以讨论些事情,算是晏无师所有性情之中最容易相处。
沈峤:“那你现在是谁?”
晏无师回句似是而非话:“是他,但又不是他。”
他体内真气乱窜,此刻想必是极为痛苦,可若不想专注于痛苦之上,又不能不借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曾经独步武林,睥睨群雄晏宗主只怕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这天。
他们身上已经没有火折子,但方才熄灭之前,沈峤看见洞口下面果然有条阶梯,极其陡峭,但既然有阶梯,说明那下面必然曾经是人居住过地方,此处十有*,确就是陈恭要找若羌古城。
沈峤背上人依旧在微微颤抖,但对方意志力极强,半句□□都不肯泄露出来。
方才那只攻击他们猿猴,想必已经在此处许久,那它会抱着拓跋良哲起往下掉,是不是说明下面其实也并不是他们想象中深渊,而是另有去处?
沈峤步步往阶梯下面走,面分神想道。
晏无师:“方才动真气。”
沈峤竟从他这句短短几个字话里听出油尽灯枯之感,不由吃惊。
没等他有所反应,对方已如玉山倾颓,整个人朝沈峤歪过来。
沈峤不能不将人揽住,触手片冰冷,他毫无准备,生生被激得颤。
这种情形倒有点像当日在陈国,晏无师与汝鄢克惠交手之后走火入魔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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