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不解:“什?”
晏无师:“没什,们什时候能回去?要等他们走很远吗?肚子饿。”
他们想要离开吐谷浑,必然得循着原来路,去那个小镇上歇脚买马,然后才能回吐谷浑王城,再由此离去,但陈恭与他们本来就是两路人,沈峤还有许多事想问晏无师,就不打算与他们同行。
目送三人离去,在细砂上留下深脚浅脚印记,随后阵风吹过,这些印记又消失无踪,沈峤回过头,对晏无师道:“陈恭不是个大度人,你拿他帛片,就算他能记下内容,心里也会记恨你,回头会为你带来麻烦。”
晏无师定定看着他,忽然委屈道:“美人哥哥,那不是拿。”
沈峤扶额:“知道,是你之前那个……那个晏无师,但总归在你身上,不是?”
晏无师欢喜道:“你能认出们吗?”
固定住身形,步步攀爬上去即可。
重见天日那瞬间,所有人差点没被猛烈阳光刺瞎,但同时任何个在地底待三天险些丧命人,都会觉得这阳光太过珍贵。
沈峤用布巾蒙住眼睛,避免眼睛受到突如其来猛烈刺激而失明,过片刻,等眼睛稍稍觉得适应,才慢慢将布巾挪开,他发现晏无师就在自己身后,对方布巾不知何时已经被弄丢,只能用手遮挡双目,面又贴着沈峤,似乎怕他跑,这动作莫名透着点儿傻气。
陈恭问:“不知沈道长与晏宗主以后有何打算,们回齐国话也得经过长安,两位若是不嫌弃,可以送你们程,也免得晏宗主身份曝光之后,引来不必要麻烦。”
他此行本为打开太阿剑取出帛片,眼下明知帛片就在晏无师那里,却提也不提,显然是已经记住内容,但他这番话并不仅仅是向沈峤示好,表现自己大度,还在向沈峤和晏无师说明自己无意透露晏无师行踪。
沈峤沉默片刻:“若换你别性情,怕是之前那走,就绝不可能再回去。”
晏无师:“真高兴,你没有将错认,知道他将你抛下,心里十分着急,拼尽全力才控制身体重新走回去。”
他拉住沈峤手:“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沈峤长长叹口气:“他不那样做,就不叫晏无师,真正晏无师,也不可能对说出这样话。只是没想到他那样性情之中也会衍生出个你来,这本来是不可能发生。”
晏无师笑容里忽然露出丝不易察觉狡狯:“不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陈恭,确是不能用旧日眼光来衡量。
沈峤看晏无师眼:“多谢好意,另有去处,至于晏宗主,还是由他自己作主好。”
晏无师:“跟着你。”
陈恭不以为意地笑:“也罢,那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天下不大不小,总还有相见之日,希望下回见面时,晏宗主已经恢复如初,沈道长也能重新执掌玄都山。”
沈峤不置可否,拱手:“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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