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将宇文诵护在身后,自己则抱着窦言,筑起重重剑幕,时挡住陈恭与宝云,剑锋微荡,若明月破云,光彩流溢,直冲阎狩当头杀去。
阎狩连拍三掌,却悉数被剑气反噬,他不得不连退几步,只
刘昉不谙武功,当下便惊呼声:“那沈峤竟是妖怪不成,怎能忽然间化身无数?”
普六茹坚解释道:“那是种幻象,又剑境衍生出来,沈峤在剑道上造诣,必已达到登峰造极境界,只怕比起当年祁凤阁,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祁凤阁之名,连刘昉也是有所耳闻,这世间宗师级高手寥寥无几,但每个宗师级高手,无疑都有着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人首级,从容而退实力,所以朝廷会极力笼络,即便是刚愎自用如宇文邕者,也很倚重晏无师,在他面前从不摆皇帝架子。
眼下沈峤也许离宗师级高手还差点火候,但这点火候也不需要十年八年才能达到,刘昉闻言就有些害怕,忙道:“方才可没有下令朝沈峤射箭,随国公你也是看到,咱们皇命在身,不得已而为之,若沈,咳,沈道尊有所误会,你可要帮澄清二!”
普六茹坚应声:“是,大都督职责所在,绝无私心,坚自然明白。”
终南派里终南剑法脉,兼刀法凌厉霸气,与终南剑法灵动飘忽于身,剑气袅袅,犹如白雪飞絮,片片落下,似乎无处不在,又几不可察,令对手很难捉住命脉。
阎狩饱含仇恨,宝云伺机暗算,陈恭又步步紧逼,三人俱非易与之辈,而沈峤却手迎敌,另只手抱着窦言,还要护住宇文诵,面对四面八方涌上来攻击,几乎像是身在天罗地网之中,没有逃脱空隙。
但沈峤没有逃。
他甚至连后退都不曾。
抽剑出鞘,对着三个方向而来三个敌人,山河同悲剑横扫出去。
刘昉暗暗松口气,复又被底下打斗吸引住视线:“你看今日之战,陈恭他们能赢否?”
不单是他们两人在观战,城门上士兵也都目不转睛盯着这场精彩绝伦交手,眼见底下刀光剑影,杀气四溢,而沈峤带着两名小童,累赘加身,犹在其中游走自如,不由都流露出钦服之色。
时人重英雄,众人虽碍于皇命,不得不对宇文诵下手,但宇文宪在军中素有威望,沈峤原本事不关己,却愿意为两名小童而身陷险境,此等胸襟情怀,如何能不令寻常人肃然起敬?
当日杀昆邪,只有碧霞宗应人在场,便是场面再惊天动地,所知者也有限,如今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寡敌众,以少胜多。
这战,注定名动天下!
只招,毫无花哨,平平无奇。
然而身在城门之上,原本为沈峤捏把汗普六茹坚,却隐隐听见巨浪滔天动静,仿佛从远方地平线上滚滚而来,又像是在地底深处轰然响起。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随着沈峤那剑扫出,剑身几乎化作白浪,瞬间层层扩散开去。
真力弥满,万象在旁,大巧若拙,至繁至简。
陈恭、阎狩、宝云三人,被淹没在“白浪”之中,而沈峤明明只有个,却仿佛化身无数,每个人都感觉到无上压力,他们攻势不仅被化为乌有,竟还悉数反噬回来,以彼之道,还于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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