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脸茫然外加莫名其妙。
晏无师:“最后,他终于相信这确块毫不值钱石头,但在此人眼里,跟那满屋子金银财宝相比,即使它只是块石头,也是块万中无石头。”
沈峤:“……”
这故事怎听着那奇怪,果然很难从个不太正常人口中听见个正常故事。
他忍不住道:“千金难买心头好,有些人不吝钱财,只为找到旁人眼中不值提物件,依看,此人打从开始就喜欢那块石头胜于其它金银珠宝罢,只是他囿于固有成见,不肯承认这点而已。”
先前他厌恶“谢陵”影响,觉得那并非自己真实本意,几番想将那份异样感觉强压下去,又认为只要修补魔心破绽,这份感觉也会随之消失,却没想到所有切都随着对方笑容而复苏。
他不愿承认自己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却终有日会将个名字放在心上。
人心险恶重重,有背信弃义,有忘恩负义,也有抛弃妻子,为荣华富贵不择手段,晏无师看过许多,也不以为意,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自私凉薄人,天下事只分他看得上眼和看不上眼,没有可做也不可做之分。
然而晏无师不得不承认,只有个沈峤,自己无法改变他。
天下虽大,也只有这个沈峤。
软,又总是记恩不记仇,若开始在半步峰下发现他不是自己,而是桑景行段文鸯之流,此人又会如何?他忽然浮起如是念头。
晏无师不信人性良善,抱着玩弄人心目,从前不断试探,也不过是为将沈峤性情里最阴暗面挖掘出来,谁知兜兜转转,哪怕是武功尽废,濒临绝境,回到原点,对方却依旧从未变过,好像就算再往沈峤身上强加多少难关,也不会将他压垮。
不,还是有些变化。
起码他变得更加知进退,对局势人心掌握也更加娴熟。
又或者说,过往种种困境,对于沈峤而言,不过是如同磋磨刀具,反而将原本掩盖在美玉外面石头悉数削去,令美玉绽放光芒,越发莹润晶莹,而这块“美玉”,其实就是沈峤道心。
晏无师笑起来:“不错,你说得有理,千金难买心头好。”
最后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沈峤:“不过晏宗主为何忽然说起故事,这与宇文氏又有何关联?”
晏无师:“没有关联啊,本座闲着没事逗你玩而已。”
晏无师:“本座忽然想起件有趣事情,你要不要听?”
沈峤:“不。”
晏无师置若罔闻,自顾自说道:“从前有个人,他从堆金银珠宝里发现块石头。”
沈峤抽抽嘴角,他方才好像已经说过不想听罢?
晏无师:“但他很难相信那只是块普通石头,觉得能跟满屋金银堆叠在起定也是宝贝,所以总是带在身上,还找许多人来鉴定打磨,但毫无例外,每个人都对他说,这只是块普通石头,毫无出奇之处,你猜最后怎着?”
千锤百炼,道心如初。
沈峤见对方停住脚步,若有所思望住自己,不由莫名:“怎?”
“无事。”晏无师道,“只是忽然想通个问题。”
沈峤:“嗯?”
晏无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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