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见过普六茹坚那两个儿子,觉得他们如何?”晏无师在他对面落座,顺口问道。
沈峤不妨他有此问,沉吟片刻:“大郎老实,钝而不愚,二郎聪明,小小年纪便崭露手段。”
晏无师:“你这评价可谓中肯,钝而不愚四字,尽得精华矣!”
沈峤:“恕直言,普六茹坚虽然心志过人,又肯隐忍,将来执掌国政,也不失为英主,但他那两个儿子,性情本该颠倒过来才是,若次子才智超越长子,将来对王朝社稷,未必是幸事。”
晏无师笑道:“阿峤,你想得也太远,世上岂有万世不败
晏无师睨他眼:“你有主意?”
边沿梅干笑:“弟子有无数收服女子手段,可沈峤非但不是女子,更非寻常人,自然不能以寻常手段论之,不过古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这话想必放到哪儿,都有些道理罢?只是……”
晏无师:“只是什?”
边沿梅:“师尊风仪过人,若是常人,即便您只想春风度,对方怕也千肯万肯,自荐枕席,可换作沈峤,有朝日师尊厌倦,他怕是不肯轻易罢休。”
言下之意,您老若是想要段露水姻缘,天下美人多得是,大把人自愿想要爬上您床,可沈峤不说现在不好弄上手,就算弄上手,也不好甩脱手,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沈峤毕竟是宗师级高手,您可别给自己惹什麻烦呀!
。
晏无师:“换作梅饮,阿峤不喜蜜水甜腻。”
沈峤扬眉看他,想问你怎知不喜蜜水,但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蠢,随即闭口不言,低首看棋盘。
边沿梅闻言也是微微讶异,又若无其事应下:“是。”
晏无师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出去,虚心请教:“师尊,敢问弟子对沈道长,仍是如既往吗?”
晏无师含笑:“你怎知要只是春风度?”
难不成您要是生世?
边沿梅吓跳,但他没敢问出口,只道:“弟子明白。”
其实他还是不大明白,沈峤确是个难得见美人,可这天底下美人多去,沈峤并不是最耀眼夺目,难不成因为人家同样是宗师级高手,所以对师尊而言魅力更大?
待晏无师沐浴更衣,焕然新回来时,沈峤已经将棋盘摆满大半。
“对他与对般无二。”晏无师看他眼,这眼里饱含“孺子可教”赞赏,令边沿梅精神大振,心说自己果然猜对。
话说回来,魔门中人从来就不是委屈自己道德君子,边沿梅从前也曾见过晏无师宠爱过不少美人,但那些人不过如同昙花现,从未久留,他本以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方才更符合他脾性,没想到对方竟会看上朵真真正正生长在雪原冰川,不染尘俗高岭遗世之花。
沈峤品性为人,边沿梅自然也是解二,他并不认为自家师父能够顺利采下这朵花,因为沈峤看着好说话,却有着风雨都无法摧折傲骨,绝不像是会走断袖龙阳之道人。但以师父手段,旦看上,就势必是要拿下。
想及此,边沿梅也不知自己该同情谁才好。
他轻咳声:“恕弟子多嘴,但瞧着沈道长似乎没那个意思?”你俩怎看也不像两情相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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