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剧烈咳嗽起来,血也流得更加汹涌,沈峤惊,试图注入更多内力,却发现自己内力进郁蔼身体里,就如泥沉大海,杳无踪迹。
“所以,现在,把命还,还给你,你别恨,好不好,阿峤?”郁蔼恍若未觉,兀自握着沈峤手。
沈峤眼泪颗颗落在他手背上,烫得郁蔼微微
沈峤惊怒交加,举目四望,原本应该正与突厥人交手谭元春此时早已不见踪影,至于段文鸯,则正被其他两位长老缠住,也暂时分不开身来找沈峤麻烦,边沿梅对他道:“别担心,刘长老已经去追,也过去看看!”
说罢又对云畅乐安师父孔增道:“这里就有劳孔长老。”
孔增来得晚,不知他身份,见他与沈峤熟稔,自然不敢怠慢,忙道:“道友放心便是,此处有!”
谭元春与突厥人勾结,暗算郁蔼事,沈峤虽然意外,却并不觉得太过震惊,只因害人者人恒害之,郁蔼当日暗算他,也早该想到有朝日别人会将这些都用在他身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
可他没有想到是,在自己面临生死关头时,郁蔼竟会挺身而出,来舍命相护。
慢半步,个没留神,便被边沿梅掌拍在胸口上,吐血,又连退数步。
那头沈峤没有去追桑景行,而是回过身。
他这才看见,郁蔼胸口上插把银锥,锥子不过树枝粗细,却已没入大半,对方口角正汩汩流血,脸色煞白,显然情况不妙。
沈峤将人从云畅怀中挪过来,搭着他手腕灌入真气,心下却是沉。
对方遭到暗算时已经是受伤,从山地爬上来又耗尽力气,如今还替自己挡这击。
“阿峤,你还恨吗?”他这样问道。
“不知道。”沈峤不愿欺瞒他,“师尊当年将掌教之位传给时,绝没想到会发生后来这些事情,如果能够料到,定不会继任掌教。”
“也……没有料到,”郁蔼苦笑声,继而咳嗽几声,嘴角又有新血溢出:“曾经觉得……自己做,都是对,是师尊太保守,是你太无用,可,可是,后来才知道,错人,由头到尾,都是,咳咳,都是!”
沈峤沉声道:“玄都山长久以来封闭山门,闭目塞听,与世隔绝,已经到不能不改革地步,在那之前,心意想要守好师尊传下来这份基业,想要将你们保护好,却从未想过,这个办法对玄都山是否合适,你错只错在与突厥合作,错在对下毒,你对玄都山这份心思,却是连都及不上。”
郁蔼:“终究还,还是错,不该不相信你,不该起贪婪心思……”
脉象微弱,正是风中残烛,强弩之末,恐怕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
但真力灌注进去,终究还是有些用处,郁蔼身体微微震,慢慢撑开眼皮。
等到看清抱住自己人是沈峤时,他把抓住沈峤手,微弱道:“二师兄……阿峤……”
“是。”沈峤再有气,这些气也在他为自己挡下暗袭时消大半,此时只觉有些心酸,嘴上还安慰道:“你别急着说话,好好休息,会为你疗伤。”
郁蔼轻轻摇头,费力道:“方才,对你出手人……是谭,谭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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