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顺口问道:“不知刘兄师出何门?”
刘镖师:“乃终南派弟子。”
沈峤咦声:“那岂非与长孙晟同门?”
刘镖师黯然:“长
但他没有反驳刘镖师,而是问:“记得陈朝甚为信重儒门,缘何新帝会对道士感兴趣?”
沈峤入陈朝地界之后才知道,原先陈主陈顼刚刚驾崩没多久,新帝陈叔宝,乃是陈顼与皇后柳敬言嫡子,名正言顺帝位继承人。
但他也记得,陈朝是临川学宫地盘,皇后柳敬言,现在是太后,她还有另层身份,汝鄢克惠师妹。
刘镖师摇头笑道:“这等事,又如何会知道,兴许皇帝心血来潮,就喜欢炼丹呢?这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追求长生之道,就连咱们江湖中人,不也都说武道巅峰就是天人之境?”
但个皇帝不想着治理国事,反而对虚无缥缈,辈子也未必能看见结果炼丹感兴趣,这是本末倒置。
这里地势平阔,旁边仅有座山,晚上还能挡挡风,确是歇息好地方,刘镖师并没有胡乱选个地方就让大家落脚,但沈峤以练武之人近乎直觉敏锐,却察觉出丝不妥。
他禁不住四下环视眼。
夕阳西下,天地逐渐昏暗,他昔年重伤眼疾随着内功恢复,基本也恢复到从前清晰,但这看,并没有看出什可疑之处来。
“道长,”刘镖师亲自过来邀请,“弟兄们煮肉干,道长若是不戒荤腥,也来碗?”
其实他对这位样貌生得有些太过好道人并没有太大兴趣,不过对方总算背着把剑,那剑并无花哨,可见身手应该还是有两下子,路上万出事也有个照应,像他这样江湖上四处跑动做营生人,多个朋友当然好过多个敌人。
沈峤也知道以刘镖师身份不可能知道那多,所以也没多问,大家闲聊两句,眼见天色完全暗下来,都陆续起身去休息。
“沈道长不去歇息?”刘镖师见他依旧在树下盘膝而坐,不由问道。
眼下是夏日,在野外没那多讲究,也没有营帐可以歇息,许多人直接席地而眠,又或者躺在运载货物二轮车上,随便扯上件衣裳盖住,就能将就过夜,刘镖师他们早就习惯这种生活,并不觉得清苦。
“歇息时惯打坐,夜晚也是,刘兄不必管。”沈峤笑道。
刘镖师有些羡慕:“哎,想当日从师学艺之时,也常常是以打坐代替静卧,可惜这些年东奔西跑,白日里累,晚上躺下就不知东南西北,久而久之,连师父教下内家功夫也荒废!”
沈峤不戒荤腥,只是吃得清淡,不过出门在外没什可挑剔,所以也没拒绝他邀请,道谢之后走过去,坐下并喝肉汤。
李家娘子母女二人在马车中,车帘垂下来,将里面情形都挡住,四周围着李家仆从和婢女,刘镖师行人也很知趣,没有上前打扰,双方离数十步远。
“道长去建康,可有落脚处,若是没有,不妨往城中白门观去,据说现在新帝对道家方术甚有兴趣,以道长之姿,去必然能得重用。”
沈峤哭笑不得:“……”
他虽然是道士,但并不是炼丹画符道士啊!要知道道士也分很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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