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阁好笑:“生老病死,不过寻常,练武之人虽然多些寿数,也不可能与天齐寿,阿峤为何作此情态,难道你空长二十几岁,反倒看不开?”
沈峤深吸口气:“弟子受教。”
祁凤阁:“不知玄都山那时候是谁当掌教?”
沈峤:“是弟子。”
祁凤阁并无太大意外,反倒含笑点点头。
祁凤阁笑道:“信,你虽然变……长大,可轮廓还是那个轮廓,话语步法乃至其它种种都能看得出昔日模样,怎会认不出来?”
说罢,他伸出手,轻轻摸下沈峤头顶:“原来阿峤长大之后是这个样子。”
沈峤只觉头顶时温暖,忍不住又有鼻酸冲动。
祁凤阁:“不过这是什神通,你说你是二十几年后沈峤,那六岁阿峤呢?”
不愧是祁凤阁,下子发现关键。
”对方没有起身开门,语气随意温和,似乎坐在烛下翻书,如沈峤无数次听见熟悉。
他无法控制自己加速心跳,眼睛跟着酸,视线迅速模糊起来。
“是谁?”没有听见沈峤回应,对方有些奇怪,终于起身过来开门。
门打开,两人面面相对,多少次回忆起来面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沈峤身形仿佛被定住,连半步也迈不开,他定定看着对方,眼睛都不舍得眨。
“你是……”祁凤阁顿顿,“阁下何人,不知来玄都山有何贵干?”
沈峤:“其中种种变故,说来话长,师尊可容弟子细禀?”
祁凤阁摇摇头:“不必说,该发生必已注定,知道也无甚益处,说不定反倒不好。”
常人若有知道未来机会,必然止不住好奇心,祁凤阁说出这样话,沈峤却并不意外,因为对方确就是这样个豁达人
沈峤皱眉:“弟子也不知晓,原先在打坐,不知怎就昏睡过去,再醒来便发现自己回到二十几年前。”
祁凤阁饶有兴趣地问:“那二十几年后,为师又在何处?”
沈峤沉默。
祁凤阁然:“那时已死。”
沈峤:“师尊……”
此时祁凤阁,正当盛年,鬓发乌黑,想是刚沐浴好,头发束起,犹带湿气,他容貌并不十分俊美,充其量只能说俊朗,但岁月洗练,阅历丰富,涵养学识宽广渊博,却为他增添份说不清道不明魅力,若说这世上有种人,会令人见之而不由自主去信服,那无疑指就是祁凤阁。
沈峤记得很清楚,在师尊冲关失败即将坐地仙逝之时,沈峤曾奉命进去见他最后面,那时候祁凤阁已经完全没平日保持数十年不变容貌,脸色变得衰败,鬓发也都生出丝丝霜白,连眼神都黯淡无光,所以当他再次看见旧日模样师尊时,怀念悲伤下子纷涌心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直接流下来。
“师尊……”沈峤哽咽声,发现自己失态,忙低下头,匆匆将眼泪拭去,再抬首:“师尊,弟子是沈峤,是、是二十几年后沈峤,弟子也不知怎回事,觉醒来就回到从前,也许这说您会感觉意外,但弟子并非心怀叵测之徒……”
祁凤阁:“信。”
沈峤话生生中断,他有点吃惊地看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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