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对他这种“不如意就杀”风格很无奈:“照你这样说,郁蔼能控制玄都山,那些师兄弟,还有玄都紫府长老们,也都是默许,那位老好人大师兄,同样觉得郁师弟来当这个掌教,比来当要好上百倍,难不成都要宰?这些人都是玄都山中流砥柱,没他们,哪里还能称得上门派呢?”
晏无师恶毒道:“就算你将来武功恢复,回去光复掌教之位,你与你那些师兄弟们交情,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他们背叛过你事情,会如同鱼刺如鲠在喉,令你难以释怀。对他们而言,即便你不计前嫌,他们就会相信你真就毫不介意?”
说这话时候,他逼近沈峤,温热气息近在咫尺。
沈峤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每个人心中皆有恶念,区别只在于做或不做,何必苛责?”
晏无师却道:“哦?这说你心中也有恶念?你恶念是什,说与听听?”
话可能在煽风点火,挑唆人心,但沈峤仍旧摇摇头,回答他问题:“现在武功不济,又因败于昆邪之手,纵是回去也无颜再执掌玄都山,而且郁蔼既然当上代掌教,必然已经掌握本门喉舌,身在其中,反倒会为其挟制,倒不如离得远些,也许还能看明白些事情。”
说到此处,他笑笑:“从前晏宗主不是曾说过不通俗务,不识人心,方致今日下场,晏宗主在北周身居要职,若能跟着晏宗主,定能学到不少东西,也免得再行差踏错,重蹈旧日覆辙,这倒是之幸事。”
晏无师挑眉:“郁蔼跟匈奴人合作事,你不管?”
沈峤摇摇头:“此事个中大有蹊跷,晏宗主想必也看出来,狐鹿估败走之后,二十年来毫无音讯,昆邪奉狐鹿估之命重入江湖,必然不仅仅是为与约战那简单,他与郁蔼合作,必然也有更深图谋。听说晏宗主曾与昆邪打过交道,您觉得此人是否勇莽之辈?”
晏无师倒也没有隐瞒:“他资质其实不低,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另个狐鹿估。他与交手时,虽然全力以赴也未必能胜,但很明显是留手,不知他为何不尽全力,撩拨他几回,回回皆是如此,他不胜其扰,方才逃回匈奴。”
沈峤想后退,却被条手臂拦腰截住,不得已他只得微微弓起腰。
不知何时他被逼至墙角,上半身后背则贴着墙边,后面约莫是挂着幅画,卷轴处正好硌在他肩膀下方,硌得生疼。
“阿峤,
言下之意,若真是鲁莽无谋之辈,就算明知道打不过晏无师,也不可能忍耐这久,每次都不尽全力。
沈峤微微蹙眉思考。
许多事情联系起来,隐隐有些眉目,但这眉目现在看起来又不甚清晰,俨然巨大线团,片混沌,他至今捕捉不到那个线头,所以仍旧有诸多不解。
他叹道:“看来确如晏宗主所说,对天下局势知之甚少,坐井观天,固步自封,郁蔼之事,也有责任,以致于现在根本猜不透他们用意。”
晏无师哂笑:“哪来那多有感而发!力降十会,只要你实力足够,通通宰又算什事,这些人敢背叛你,就要做好被清算心理准备,难不成你弄清他用意,还要去谅解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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