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司马昭立晋时,版图又有多大?”
沈峤蹙眉:“三家合晋之后,有些版图在三国乱世时便已分割出去,如高句丽百济新罗,晋时便不再属于中原所有,当时河西鲜卑、羌氐各族逐渐兴起,晋朝虽然统中原,却已不如前朝强盛,不久又发生八王之乱……”
晏无师接下去道:“从此中原四分五裂,五胡乱华,十六国交迭更替,混乱至今,整整两百五十九年。”
沈峤喟叹:“两百五十九年间,外族屡屡入侵,但凡有点兵权在手,就迫不及待立国称帝,却偏偏守不住基业,以致战乱频起,乱象纷生,千里哀鸿,尸首遍地!”
晏无师笑吟吟道:“不错,这两百多年间,没有个人主能够统天下,临川学宫号称儒学正统,却严守华夷之防,认为只有陈朝才是天命所归,佛道两家因被禁灭驱赶,怀恨在心,也觉得宇文邕这样独夫不可能完成统大业。”
晏无师沉吟不语。
沈峤道:“学艺不精,又非医者,恐怕听得不分明,你还是当面呈请陛下寻太医来看病才是正经。”
其实宇文邕也许没什大病,他自打从堂兄宇文护手中□□以来,夙兴夜寐,战战兢兢,从无日不敢勤政,为笼络突厥,连皇后之位也给出去,还得对着皇后温柔体贴,让突厥看到自己诚意,这对个帝王,尤其是个强势帝王而言,无疑是种屈辱,他底子好,初初几年也许看不出什,但时日长,就算铁打身体也熬不住,等到营卫气血全面崩溃之际,身体就会垮掉。
但在那之前,未必就会有什明确病症,就算找太医过来,约莫也只能说些气虚劳神,歇息调养类话,皇帝肯定是听不进去。
晏无师不置可否,转而对沈峤道:“你为何不答应宇文邕提议?以你现在处境,此事对你有利无害。”
“天下多少人,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等着看他倒霉,宇文邕倒霉,北周自然也跟着倒霉,可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扶持这样个不得众望皇帝统江山,若是让魔门做成连那些自诩正统儒释道都没能做成事情,岂非很有趣?”
别人越说不能做不要做事情,他越想去尝试,大家都说此人,bao戾并非明主,他却偏偏要助对方问鼎天下,让原先那些不看好不赞同甚至竭力阻止人自打嘴巴,这样随心所欲反复无常性子,让许多人咬牙切齿又奈何他不得,旁人若想对宇文邕下手,也得先过晏无师这关,偏偏此人又像座难以逾越高
沈峤:“也很奇怪,假如答应,新道门得到朝廷全力扶持,必然会影响浣月宗在周朝势力,晏宗主为何无动于衷?”
晏无师:“因为周朝再立多少新门派也好,都不会影响浣月宗地位,浣月宗能帮宇文邕做到事情,别门派做不,就算做得,他们也不屑做,宇文邕能够依靠,也只有浣月宗。他如今三十二岁,刚过而立,只要再多十年寿命,便可以将想做事情完成。”
沈峤歪歪头,有些疑惑:“统魔门三宗?”
晏无师:“你可知汉代版图有多大?”
沈峤:“若没有记错,极盛时,东拥卫满朝鲜,西括交趾,西越葱岭,北至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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