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没走几步,得意洋洋笑容就变成惊恐。
因为他手腕传来难以忍受剧痛。
而原本距离他十来步远沈峤,不知何时已经近在眼前。
侍从满脸痛楚:“松手……松手!”
沈
他作个手势,左右立时将箱子里驴肉夹饼倾倒出来。
观主与道童大急:“你们作甚!好端端夹饼都弄脏!”
侍从哈哈笑:“主人说送饼,可没说连箱子起送!”
驴肉夹饼被倾倒地,汁水流溢出来,香气很快吸引蚊虫过来,围着夹饼嗡嗡作响,观主他们就是想拿起来拍开尘土吃,也不敢,只得敢怒不敢言,满脸可惜地看着那些夹饼。
沈峤脸上终于没笑容,面色微微沉下来。
没等沈峤说话,他就拍拍手,朝车夫与随车侍从道:“打开箱子。”
白龙观观主此时跟着小道童匆匆出来迎接,也来不及与沈峤打招呼,便先被正在打开箱子吸引注意力。
但他们随即啊声!
声音并非惊叹,而是不可思议。
只因箱子里装不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而是满满驴肉夹饼。
沈峤:“对方可有报上姓名?”
道童:“没呢,你快出去瞧瞧罢!”
他自小在道观长大,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没等沈峤回答,又大呼小叫跑去找观主。
沈峤走到门口,果然见到几辆马车停在那里,几口箱子从车上被搬下来。
为首之人作仆役打扮,却非寻常仆役,从模样衣裳来看,起码也该是在主人身边听差侍从才是。
当年陈恭在破庙里,连个夹饼都吃不上,能吃上热腾腾饭菜,便兴高采烈,心花怒放,如今却也能为己之喜怒而做出这种事来,也不知是权势富贵当真熏人眼,还是环境容易改变个人心性。
“站住。”
侍从施施然停步回头:“公子有何见教?”
沈峤:“你们将这些夹饼吃完再走。”
侍从失笑:“公子说笑,这本来就是主人送给公子,们如何能吃,公子慢用啊!”
箱子打开,热腾腾驴肉香气就扑鼻而来,观主与两名小道童忍不住咽口口水。
对方面露不屑,冷笑道:“彭城县公让小人转告,当日他承蒙恩惠,吃你几个夹饼,如今加倍奉还,不知这几箱够不够,如果不够,小人再送几箱过来!”
沈峤没有愤怒惶恐,反是笑道:“够,正愁道观里没开火,晚饭不知如何解决,多谢你家主人及时雨,这两日伙食总算有着落。”
那仆从许是没想到沈峤会如此反应,微微愣之后,脸上轻视之意更浓,显然觉得沈峤太好打发,自家主人用这个法子来报恩,必然也是此人曾得罪过他缘故。
如此想,便没把沈峤当回事,点点头道:“那小人就回去复命。”
对方见沈峤出来,上前步,却不走近:“敢问来者可是沈峤?”
沈峤:“不错。”
对方:“在下奉彭城县公之命,前来送礼。”
沈峤心中其实已有数,嘴上却问:“彭城县公是何人,并不相识。”
对方面露不悦,不答反道:“彭城县公说,你对他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命人送来礼物,还请公子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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