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上俱都浮现出怒色。
蒲安密被关押起来,赵持盈没有杀他,可也不能就这放他,否则碧霞宗屈服突厥人事情传出去
众人闻讯赶到山门前时,便见名异族打扮年轻男子负手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人,高鼻深目,头发披散下来,扎成辫子,又以头巾束住,这种特征鲜明打扮,令人眼就能认出他们身份。
赵持盈沉声道:“不知贵客前来,有失远迎,碧霞宗赵持盈在此,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突厥昆邪,特来讨回不肖徒弟。”对方傲然道,又上下打量她眼,摇摇头:“你就是碧霞宗宗主赵持盈?外间传闻你天资奇高,为碧霞宗中兴人物,如今看,也不过如此。”
身后范元白等人闻言纷纷怒目相向,赵持盈却是心头惊。
她忽然想起沈峤对昆邪评价:此人在突厥身份高贵,又是狐鹿估弟子,因此十分高傲,但武功却是实打实强横,就算不入天下十大,也已相去不远,不管他有没有在半步峰战上做手脚,这都不是个可以令人小觑人物。
你能明白吗?”
十五抱着他不说话,许久之后,才低声道:“明白……只是不希望您有事……”
沈峤笑道:“不会有事,当你师父,怎能不长命百岁?答应连竺兄命起活下来,等你成白胡子老头,为师还要拎着你耳朵成天教训你呢,届时看你烦不烦!”
十五扑哧声,忍不住破涕为笑。
沈峤叹口气,摸摸他:“人家当师父,都是徒弟千方百计来孝敬,收个徒弟,倒要千方百计哄他开心,当师父当到这份上,可真是点威严都没有!”
昆邪照面就说出这样话,很显然并不仅仅是看轻赵持盈,或者为激怒她,而是看出她身上有内伤,无法与自己匹敌缘故。
对方眼光之犀利,果然应沈峤先前所言。
赵持盈心下微沉,面上却不露声色:“原来是突厥左贤王大驾光临,令徒与东洲派阮海楼道,勾结派叛徒卢峰道,对碧霞宗弟子大肆杀戮,不知左贤王又作何解释?”
昆邪哂笑声:“蒲安密受贵派长老之邀,方才上山来作客,谁知等待他不是美酒佳肴,而是贵派弟子刀枪剑戟,他如今是死是活,这当师父还不知道,赵宗主又该如何给交代?”
这就纯属强词夺理,昆邪若不是早跟徒弟约好要过来坐收渔翁之利,又如何会知道蒲安密身陷这里?
十五笑眯眯地也不反驳,心道你这个最没有威严师父,却是天底下最好师父。
想想自己是沈峤弟子,他心里就觉得本满足。
此后过两日,山下片平静,并无外人上山,不过这也正好给碧霞宗休整时机,十五帮着范元白他们将这次战死碧霞宗弟子尸体收殓安葬,原本尚算热闹门派经过屠戮血战,却只剩下片空荡荡凄清。
范元白和周夜雪等人虽幸存下来,脸上也不见得如何高兴,众人既为逝去同门伤心,又为即将可能发生恶战忧心,情绪自然不可能高涨。
到第三日,正阳殿外铃声作响,牵动碧霞宗各处,这是在半山值守弟子传讯过来,示意有人上山,而且他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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