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这些名字,个比个令人心惊。
然而细想之下,确又在意料之中。
郁蔼既与突厥人合作,此番段文鸯有请,他自然乐意帮忙;
魔门三宗本来就有仇,杀晏无师,浣月宗群龙无首,合欢宗又起内讧,法镜宗必然由此出头,广陵散不会置身事外;
而雪庭禅师,他本是宇文护国师,宇文邕继位之后,灭佛罢位,佛门地位在周国落千丈,不管是为道统,还是为“诛魔
沈峤却由此联想到更深层:“此事必然极为隐秘,你们久在塞外草原,与中原无涉,如何能够得知,除非……这个消息是别人告诉你们?”
昆邪道:“不错,晏无师树敌众多,人人欲诛之而后快,九月初九那日,伏俟城群英荟萃,当世五大高手围杀晏无师,纵他武功盖世,这次也插翅难飞,晏无师将你玩弄于股掌,想必你也很乐意亲自前往,去亲眼目睹他死状?”
沈峤忽然道:“终于知道。”
昆邪:“知道什?”
沈峤:“当世各国,唯北周最有可能统天下,宇文邕联陈伐齐,势如破竹,齐国灭亡在即,如此来,北周下个目标,不是突厥就是陈朝。浣月宗为宇文邕助力,你们要杀宇文邕,必得先杀晏无师,所以你们与临川学宫合作,为就是剿杀晏无师,而临川学宫在南朝势力庞大,自然也能帮你们查到晏无师身份来历。”
他万万没想到沈峤练成剑心,此时只觉死里逃生,满心余悸。
他也知道像沈峤这样谨守武德人,自己旦开口认输,对方是绝不可能再穷追不舍,落井下石。
换作祁凤阁或狐鹿估,同样也会这样做。
昆邪:“你可听过蟠龙会?”
沈峤没有言语,明显是在等他继续说下文。
事到如今,昆邪也不再隐瞒:“大致是如此,但帮们查到晏无师背景不是临川学宫,而是*帮,早就说过,晏无师树敌无数,出云寺那夜,他直接坏窦燕山好事,将《朱阳策》当众毁,窦燕山如何会不恨他?”
沈峤:“那临川学宫呢,汝鄢克惠心光复汉人正统,能够灭掉晏无师,断宇文邕大臂膀,他绝无可能作壁上观,数月前在陈朝,他与晏无师交手,是为试探对方身手,也是为九月初九围杀作准备。”
昆邪:“不错。”
沈峤:“但汝鄢克惠在那战中也受伤,九月初九他是不可能赴会,除窦燕山和段文鸯,还有谁?”
昆邪:“你师弟郁蔼,法镜宗宗主广陵散,前北周国师雪庭禅师。”
昆邪喘口气:“吐谷浑王城伏俟城,九月初九有盛会,名曰蟠龙会,每年各方商贾云集,总有稀罕宝贝面世,由价高者得,据说今年有件东西,是晏无师母亲遗物。”
沈峤微微蹙眉。
昆邪似乎察觉他疑惑,哂道:“师兄说,晏无师旧姓谢,据说是陈郡谢氏人。”
这个家族起于魏晋,当年与王家俱是天下顶级门阀,其中最著名人物就是谢安,时过境迁,风流散尽,如今谢氏也已逐渐没落,但瘦死骆驼比马大,这个家族在东南带,依旧具有不可小觑名望。
而且这种名望与江湖无关,纯粹是在士林与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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