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钱袋下面
红木桌面，竟照着钱袋印记轮廓微微凹
进去。
桌案是木头做，又不是沼泽做，别说
袋银钱，就是大块石头放上去都未必会把桌面压断，芳娘这才知道自己遇上高人，面色千变万化，最后生生扯出张笑脸：“郎君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妇人般计较，您是想要天青色成衣对
，妾这就让人去找找！”
话虽如此，但她心里早把晏无师恨得要死，不住诅咒他那心上人早日见异思迁，弃他而去。
晏无师自然读不出芳娘在想什，即便知道，他也并不在乎，买完衣裳，让人送到客栈去，他则空着手离开铺子，徒留芳娘在后面咬牙切齿。
县城街道不像州府那样热闹，但也人来人往，晏无师走数十步，忽然停下来。
掌柜与伙计显然对女东家风流见怪不怪，早就关铺子门，避到边去。
晏无师微微笑，挑起她下巴，低头细看，仿佛将欲亲吻。
芳娘感觉将要发生些什，她两颊染上团红晕，娇躯酥软无力，连呼出来气息都变得炽热。
晏无师：“可惜衣裳不错，脸却不怎样，平白浪费衣裳。”
芳娘脸呆滞，似乎没反应过来，等对方退开几步，她才如梦初醒，脸色阵青阵白，咬牙切齿：“本店今日不做生意，这位郎君，你走罢！”
想：“天青色罢？”
芳娘：“天青色不容易穿得好看，除非您那位心上人肤色白皙。”
晏无师笑下：“他肤色确还挺白。”
芳娘：“那您是想买成衣呢，还是扯布料现做，若要成衣，
们这儿也有现成各种尺寸，不知那位娘子有多高？”
晏无师纯粹只是想报复下沈峤，让他也尝尝穿女装滋味，听见芳娘这样说倒来几分兴趣。
他轻笑声：“谁家养老鼠，畏首畏尾，不敢露面？”
轻声慢语，却像陡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开。
平头百姓不明所以，惊诧之后自然而然纷纷远离，以免惹祸上身。
晏无师负着手，仰头看掠过天际飞禽，悠然自得，却动也未动。
“前
有什比说个女人长得丑更让人无法忍受？她原是想说滚，但生意人和气生财，芳娘也不想惹什麻烦，多事不如少事，只是绣衫之下胸口微微起伏，明显气得不轻。
晏无师微哂：“你勾搭不成，反倒恼羞成怒？”
他摸出沉甸甸钱袋，往桌案上放：“开门做生意，这样容易生气怕是不好罢，待会儿多长几条皱眉，岂不是更容易老？”
芳娘怒道：“你这人嘴巴忒毒，看你那心上人才是倒八辈子霉呢，竟被你这种人喜欢上！”
说罢她抓起钱袋就想朝对方扔去，孰料这拿起来，却陡然变色。
“比稍低半个头，身材要更瘦点。”
芳娘讶异：“比您只矮半个头，那在女子中也算十分高挑，且容妾让人去找找，不知本店有没有您要尺寸，衣裳花纹都不挑？”
晏无师挑眉，打量她圈：“花纹，看你这身就挺不错。”
芳娘被他看得心头阵乱跳，当下眼波流转，咬着唇笑道：“郎君当真喜欢妾这身？”
两人近在咫尺，几乎都要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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