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师悠悠道:“北周内宫《朱阳策》残卷,当年也曾看过,但如今时间仓促,却来不及背给你,你若想要,可以去长安找宇文邕,他曾见过你,又对你甚为赏识,想必是愿意为你开启方便之门,还有,你告诉边沿梅,让他不必管事,先趁着周朝吞并齐国之际,将合欢宗势力延伸到齐国再说。”
沈峤神色变幻:“非浣月宗中人,这些话理当由你自己去说
沈峤:“世间没有后悔药,过去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再追回,与其执着怨念,令自己不得解脱,倒还不如感谢你教会如何去看待天下与人心。”
火光映在他认真神情上,却显出份别样柔和来。
晏无师忽然笑起来,柔声道:“傻阿峤,几时对你好过?”
他伸手过来,似乎将欲摸向沈峤脸颊,沈峤往后避开,抬手格挡,孰料对方另只手却扬起来,没有出手攻击,仅仅是袍袖在眼前拂过。
沈峤闻到异味想要闭气,但鼻子已经吸入些,原本就没什力气身体不由软,对方趁势又点他穴道。
比谁都更想得到这份内容。
若换从前晏无师,那自然高高在上,只有令他们忌惮却不敢妄动份,但现在晏无师遭遇五大高手围攻,从生死边缘回来,武功大不如前,此时不下手又更待何时?
魔门人手段如何,沈峤再清楚不过。
当日桑景行因沈峤杀自己徒弟霍西京缘故,便想要将他武功尽废,手脚挑断充当禁脔,先让自己肆意玩弄之后再丢给合欢宗门人蹂\躏,以浣月宗多年来跟合欢宗对立态度,更兼晏无师口舌刻薄,行事放纵作风,旦落入合欢宗门人手中,得到待遇绝对不会比沈峤更好。
想及此,他眉头越发紧锁:“若是如此,们还是快些启程,以免被他们追上好。”
“你这不设防毛病再过多久才能改改?”晏无师摇摇头,“还是说你内心已经将当成可信之人?”
说罢他无视沈峤瞪视,低头在对方鼻尖上亲口,又将沈峤打横抱起来,走到佛像背后。
沈峤这才发现,佛像后面竟凹进大块,里头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人盘膝坐在里头。
晏无师还有闲心给他解释:“铸造佛像是笔不小开销,许多寺庙会将佛像背后或里头挖空以减少花费,这间寺庙从前来过,这尊佛像粗制滥造,连中空都懒得敷衍,只肯雕个正面做做样子,如今倒是便宜你。”
沈峤蹙眉:“你到底想作甚!”
晏无师笑道:“你这样为着想,是不是想让感激涕零,以身相许?”
沈峤不理会他调侃之言,反是郑重道:“知晏宗主素来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但此事性命攸关,你现在破绽未除,实力不济,若只有阎狩等人也就罢,桑景行来,连也抵挡不住,还是谨慎些好。”
晏无师却不见半丝慌乱,只将旁边树枝丢进去让火势烧得更旺些,忽然问个风牛马不相及问题:“假若切重来,你可会选择在半步峰下为所救?”
沈峤愣,摇摇头:“此事只怕由不得选择。”
晏无师:“这说,即便早知道后面会与纠缠不清,被亲手送给桑景行,你也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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