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即是有缘,贫道想请两位郎君喝杯茶水,不知两位可愿赏脸?”
此时沈峤已经换回身道袍,衣袍飘飘,便是不说话,也俨然得道高人,更不必说声音温和悦耳,令人闻之顿生亲近之意。
宇文邕虽然禁佛禁道,但民间崇佛崇道之风却直未灭,更何况沈峤
看就不是寻常道人,两名士兵也不敢拿大,当下也起身回以招呼:“怎敢让道长相请,不如坐下
起说话。”
沈峤正有此意,趁机道:“贫道曾在仙尊面前立愿,要在三年内做满九十九桩功德,如今尚差桩,不知两位郎君能否成全,让贫道请外头那几个人也喝上杯茶水,聊解饥渴?”
士兵笑道:“道长心慈,您自便罢。”
黎明到来,苍茫天际露出丝鱼白,像是急欲挣破深渊,为天地带来光明。
长安。
沈峤心底默默浮现出这两个字。
……
路往北上长安,路程并不遥远,沈峤
速度不算慢,仅仅没有日夜兼程而已,如此也花
数日。
到。”
沈峤叹口气,想想合欢宗内争斗不休,个个心狠手辣,便有许多话想劝,可最终还是没出口,只是拱
拱手:“望你好自为之,善加珍重,后会有期。”
白茸看着他远去身影,吐
吐舌头:“傻沈郎!”
沈峤路将轻功运至极致,身形往前飞掠,可追
整整大半个晚上,也不见晏无师与桑景行
踪影。
照理说,晏无师如今功力未复,桑景行不可能追那
久都没追上,两人若是边跑边打,以他
轻功,也不至于大半夜都追不上。此时沈峤已然反应过来,自己很可能被白茸诓骗
,对方给他指
个完全错误
方向,故意让他白费力气。
沈峤让伙计送去茶水,那几个犯官家眷自然感激涕零,他顺势问起:“贫道来京途中见不少犯官家眷被流放,不知京中出
什
大事?可是那些*员得罪
陛下?”
士兵:“哦,他们确是得罪
陛下。陛下要重修宫殿,这些人
父兄或丈夫在朝为官,便纷纷上疏反对,惹恼
陛下,方致此祸。
早在快要抵达长安时,沈峤便已觉出不妥。
入京官道上,时不时出现从京城方向而来
罪臣家属被流放
身影,又有
些民夫流犯在官役
驱使带领下往长安方向行进,往日里他偶尔也能看见这样
情景,可毕竟不常见,若
日连着看见两拨,那边不同寻常
。
就在茶亭歇息之时,沈峤便又看见家子手脚上
镣铐,被骑在马上
兵员前者走,踉踉跄跄,形容落魄。
押解他们士兵要歇息,众人就在茶亭落座,但流犯家眷却没有这样好
待遇,个个还得坐在茶亭外头,连
口水都没有。
沈峤对茶亭伙计耳语两句,又走到士兵入座桌案旁边。
但现在就算他折返那座小庙,必然也不可能找到白茸算账。
沈峤停下来,微微喘气,他低头看
看自己手中
山河同悲剑,又抬头望向远方。
过这大半夜,在他们不知道往何处去
情况下,想要找到
个人,希望何其渺茫。
沈峤想起晏无师临走前说那
番话,闭
闭眼,强压下起伏心绪。
山河同悲剑仿佛也感应到主人复杂难言心情,于剑鞘中铮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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