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蔼心意要让玄都山重执道门牛耳,却打从开始就出师不利,先是被纯阳观先声夺人,后来又与突厥人合作,想借突厥人之势崛起,可这如意算盘未必打得响,只怕最终还是竹篮打水场空。
当最初被背叛惊痛过后,如今思及与玄都山有关切,沈峤都觉得那更像是场烟雨朦胧梦境,美好而不真实。
无心栽柳柳成荫,易辟尘开始未必料到会有这种结果,但纯阳观本有心入世,他自然也没有往外推拒道理,试剑大会在纯阳观举行,显然也证明种人心所向。
不过短短半年多,天下局势竟发生天翻地覆变化,难免令人唏嘘感叹。
李青鱼:“试剑大会群雄毕至,正是切磋剑道好机会,师尊希望道兄到时也能前往赴会,叙道门之谊。”
沈峤道:“连七郎在内,共收两个徒弟,他们如今刚入师门,正是需要巩固根基时候,若不在身边,恐怕无人指点,容易误入歧途。”
李青鱼不以为意:“小时候练功,师尊都是只教遍,让们自行领悟,武道本就与天赋脱不开关系,若连半点天赋资质都没有,倒不如辈子渔樵为生,也好过蹉跎岁月。”
晏无师冷笑声。
不待他有进步举动,沈峤已经上前步道:“李公子,此番终南派掌门身死,又被合欢宗强并事,想必在江湖上掀起不少波澜,正想知道其中内情,不知李公子是否有空为细说?”
李青鱼看晏无师眼,这才点点头:“自然是可以。”
沈峤手往屋内引:“请。”
又对晏无师道:“不知晏宗主是想并进来坐,还是另有要事?”
话虽然残酷,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沈峤为人性情,肯定说不出这样话,他笑笑:“此事容考虑二,回头与他们商量下,再作决定。”
李青鱼点点头。
沈峤想起事:“不知李公子可曾听说玄都山消息?”
李青鱼:“未曾听说。”
沈峤所知道郁蔼最后消息,是他参与围攻晏无师,在自那之后沈峤就没再与对方见过。
在沈峤看来,人家李青鱼上门做客,无缘无故就被晏无师挑刺,也实在是说不过去,两人若打起来,不管谁伤,为难都是碧霞宗。
晏无师忽然抿唇笑,寒冰悉数化为春风:“你们聊,有些饿,去厨下瞧瞧有什吃。”
古古怪怪。沈峤心道,他也摸不透晏无师这种晴时多云偶阵雨脾气,见对方转身离去,不由摇摇头,回到屋里与李青鱼坐下详谈。
终南派因这次变故而土崩瓦解,像长孙晟这样出身世家豪门公子也就罢,没师门,总归还是能回家,其它以门派为根基普通弟子就有点凄惨,他们被迫选择站队,或者归顺合欢宗,成为合欢宗外门弟子,或者选择与合欢宗对立,投奔其它门派,像青城山纯阳观,更因这次试剑大会在此举行而暗潮涌动。
其时纯阳观已隐隐成为与合欢宗、佛门三足鼎立第三股势力,在北方,不少不愿意依附合欢宗和佛门门派,都纷纷转投纯阳观寻求庇护,而南方,因有长江为屏障,加之临川学宫坐镇,合欢宗与佛门暂未大规模向南朝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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