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于高台,俯瞰大军,素手挥,七十万将士铿然跪于身前。这就是真正周生辰,家臣上千,手握七十万大军小南辰王。
是色授魂与?还是情迷心窍?
六七岁她,并不懂得这些,只是被眼前所见震慑。双手紧紧扣住城墙青砖,心跳若擂。
曾经她和他,隔着师徒名份,隔着她早有指腹婚约。自七岁至十七岁,琴棋书画,为人处世,甚至每卷书,每句诗词,都是他所教授。从懵懂无知,到深入骨血。
色授魂与。
两个人眼睛,隔着薄薄镜片,时不时对视眼。
她靠在沙发上,和他慢慢地闲聊。只是如此,就已觉得享受。
从这里,能看到客厅和餐厅之间玻璃墙。玻璃上,映着她和周生辰。
轮廓清晰,面容却是模糊。
她想起,前世初见。她在城楼上,扶着城墙,有些费力才能借着黎明日光,看到远处他,也是如此面容模糊,只见背影。那时身边有人说,十,他是你今后师父。她轻轻颔首,在偷偷来见他前,她已听过这个名字:周生辰。听起来儒雅清贵,仿佛饱读诗书。
她噢声,耳机挂在脖颈上,看他还微湿头发:“如果不急着出门,就多坐会儿。”
“没有急事,这个星期,都会空出来陪你,”他松周身力气,靠在沙发上,“可能之前已经很忙,订婚之后会更加忙。”
她嗯声,看着他。
“有话想说?”他然笑,声音疲倦,略有柔软。
“没有正经话,”她也侧身靠在沙发上,和他面对着面,“只是忽然好奇,为什你会做科研,真是因为想还能做什,才随便选择吗?”
因为日光太烈,只能拉拢窗帘,让房间暗下来。
怕吵到他休息,就戴上耳机,仔仔细细盯着字幕,看得入神。
集集连下来,浑然忘时间。
忽然身边沙发沉沉,她猛地回头,看到他坐下来。头发还湿着,显然已经在睡醒后洗澡。浅蓝色绒料长裤,白色衬衫,干净像是个尚未离校学生。
“怎醒?”时宜摘下耳机。
她用十年,懂得这四个字。
“累?”周生辰忽然问她。
时宜摇头:“想到些事,”她怕他追问,很快说
可所见,却完全不同。
她所想,是手持书卷先生。
而她所见,却是金戈铁马小南辰王。
那日。
长夜破晓,三军齐出。狼烟为景,黄沙袭天。
“做些事情,可以对别人有益处,”他倒是认真考虑着,如何回答时宜问题,“而科研这种东西,可能帮到人会更多些。”
她嗯声。
“家里这样人,不多,但还是有几个。比如妹妹,”他说,“她生下来,心脏就是天生性供血不足,身体不好,却直读医科,也就是想做些事,多救几个人。”
他说起妹妹声音,有种温暖感觉。
她在家里看东西时,总习惯戴着眼镜。而现在,坐在面前周生辰,也戴着眼镜。
“不习惯睡很长时间,”他看电视里无声画面,“你直在看电视?”
她点点头,去试他额头温度。
幸好,烧退。
“你没有家庭医生?为什发烧,都不吃药?”
“有,不过这种低烧,通常都自己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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