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宜犹豫着，想要问他会不会很忙。
忽然，门外传来细微
声响。
像是金属落地声音，这个声音刚才也听到
，只不过，她太想听他说话，都忽略。“时宜？”周生辰忽然又叫她，“怎
？”
“
好像听到奇怪声音”她低声说，安慰自己，“不会是你说这里都有些故事吧”
他笑声，略有取笑：“你信佛，又不做恶事，为什会怕神魔鬼怪？”
那边略微沉默，叫声她名字。
“嗯？”
时宜以为他想说什。
未料，他当真开始给她念，那些茶名字。蒙顶，紫笋、神泉小团、碧涧明月、方山露芽、邕湖含膏、西山白露、霍山黄芽
有些或许是记载问题，单独字有些出入，她没有出声纠正。
“嗯或许吧。”
梦是相同，都是他和她，时宜并不觉得可怕。所以醒过来，也只是有冲动听他声音，好像要求证他真存在，和自己在
样年代和空间里。
“梦到什？”他问。
“梦到在抄历代名茶，”她低声说，“你能背出吗？唐代茶？”
“差不多，都知道些。”
否是注定。
钟鼎之家，隐匿于世。
睡到三点多，那段抄写茶名片段，反复出现，她辗转起身。想很久，终于拨他电话，在漫长等待音里，几次想要挂断。
他是在短暂休息？还是仍旧在实验室？还是在开会？
她把手机举到眼前，看着未接通提示，拇指已经滑到挂断选项。忽然电话就接通时宜马上拿起来，贴在耳边。
“不知道，天生吧？”
她仔细想想
她坐起来，靠在木制床头，看窗外稀疏灯火。这里建筑设计，都具有年代感，在那世清河崔氏及长安都在长江以北，江南是什样子？她没什太大印象。只在李、杜诗句中，获悉江南“女如雪”。
而数百年后，她坐在这里，听周生辰远在大洋彼岸，给自己念有些无聊茶名。
他声音说不上有什特点。
念很慢，却很有耐心。她发现，周生辰最大优点就是有耐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谁都是如此，起码从初相识到现在，他对她始终如此。
“婺州东白、祁门方茶、渠江薄片、蕲门团黄、丫山横纹、天柱茶、小江团、鸠坑茶、骑火茶、茱萸寮”他略停顿，“差不多，就这些，你还要听别朝代吗？”
“比如？”
“比如？”他笑声，“想让给你背茶名，哄你睡觉？”
“嗯”她本来是平躺着，现下侧过来，换个舒服姿势，“想听。”
“好像太太，是四大好声音之？”他揶揄她，“只是个搞研究，声音实在没有什特别，怕你听久会厌。”
“不会”她笑，“辈子都不会厌。”
“怎这晚，还没有睡？”周生辰声音，有些疑惑。
“做个梦，”她犹自带着睡音，“个同样梦，反复重复很多次。知道是在做梦，可是醒不过来，就只能看着。”
“梦魇？”
“嗯，梦魇。”
“那些水乡多少都有故事，”周生辰不知道是在哪里，穿过来声音，伴着些轻微回音，“听说过些，大多有些中邪迹象。不过不太相信，或许你白天没有休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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