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君只手掀起帘子,探头进来看看,挑眉:“睡得真够久。”
这梦醒太是时候!
不然洛冰河那小子不知道什时候才会把他放出来。他叼住就会衔死不放!
沈清秋抹把脸。燥风吹得纱帘乱舞,外界景象漏入车中。
他现在躺在只黑鳞巨蛇上方,巨蛇背着座华台,平稳地在地上爬动。
他刚伸出手,想给洛冰河顺顺毛,就被把拽住,拉到跟前。
沈清秋:“……喂。”
洛冰河道:“师尊要是讨厌这做,就揍,砍,杀。从来不还手,你知道。”
他说完,垂下眼睫,喉结颤颤,俯首把头凑近些。
似是十分紧张,生怕被拒绝,连嘴唇也在轻轻发抖。
沈清秋:“?”
好像是有过。
他说:“不错?”
洛冰河道:“不错,能忍。旁人无论如何,都可以毫不在乎。可这苦楚折磨,不能是你给!”
千个万个人都可以对他不好,无所谓。但是只有个人,不能够对他不好!
要勤勉努力。拜入清静峰座下,师尊开始对并不在意。”
“可更记得,第次送伤药给是师尊,第次让上马车,给准备房间,耐心教剑法,暗地里偷偷维护……这些全都是师尊。”
沈清秋默默听着,忽然发现,直以来,他都忽略另外面。
洛冰河并非只是个单纯记仇人。
固然仇恨之人他会千倍奉还,可旁人对他好,他更会牢牢烙刻在心里。每件,每点滴,沈清秋自己不以为意,有些都完全没印象,他却清清楚楚铭记在心。
四周分散着大大小小各式全兽、半兽形态魔族,汇成支杂乱却规模宏大
沈清秋无奈。
明明是他钳制着沈清秋,为什反而是用强那个看上去更无助?
竹林绿舍、空山鸟语无影无踪。
沈清秋骨碌爬起来。
空气甚干,喉咙发痒。他身旁蹲着个黑皮肤魔族少女,见他坐起来,口音浓重地冲外边叫道:“醒啦!”
他意思表达非常明确,眼神更是毫不收敛,灼烧火焰般死死锁定沈清秋。沈清秋简直快招架不住。
他说:“你先放放……”
这种时候应该谈正事不对吗?谈谈怎取回被抢走金手指,818洛冰河两个jp亲戚,猜猜天琅君要送给人界礼物,这些要如何应对,还有沈清秋体内三道血该怎解决。
洛冰河却铁心不要谈正事。他执拗地道:“除非切从头来过,师尊你从头到尾就不要为做这些,不收为徒,不三番两次救,不悉心教导,不要给任何希望。事到如今,你还怎让放弃?”
如果说来,倒像是沈清秋不负责任!
记得,当然是件好事,可这份心思要是能不歪,就更好……
洛冰河撤回落在竹案上手,忽然朝他迈出步。沈清秋条件反射道:“你冷静。”
这时候要是他折扇在手就好,扇呼扇呼,给两人都冷静下。洛冰河还算听他话,脸上勉强保持冷静:“师尊可知道,为什总也对你冷静不下来?”
沈清秋是真猜不到,只得默不作声。
洛冰河说:“师尊曾问,是不是无论遭受什样苦楚折磨,都能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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