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仿佛垂死之人，被扎穿
肺部，艰难无比地喘息不止，痛苦万状。
而且，似乎不止
个人！
沈清秋打个响指，指尖飞弹出去枚火光，射向异动传来
地方。
火光将那地方景象映照得无余漏，他瞳孔顿时收缩成微小点。
柳清歌正手持乘鸾剑，倒转剑柄，往自己胸口刺入。
沈清秋通通假装看不到，径自往前猛冲，有挡道就巴掌扇开。忽然，只手截住他掌风。转头看，这只手虽然纤细，力量却大可怕，简直像只铁箍。
十四岁洛冰河牢牢把他手腕攥住，脸上除常年不散瘀伤，都是满溢忧郁。那双漆黑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近在咫尺。
你还来！
沈清秋甩三次才甩脱，拨开人群继续往前跑。第次是幼年，第二次是少年，再来个成年版，他就真扛不住！可这条长街仿佛没有尽头，总也走不完。在道路两旁小摊、嬉戏无脸顽童与鬼面少女们出现第二次后，沈清秋终于确定，梦境里这条街，是循环！
也就是说，往前走根本走不通。
不能攻击！
沈清秋刹那间第反应就是把手按到修雅剑上,可立即反应过来,不能攻击！
这还是他当初教过洛冰河，在梦魔结界范围之内，攻击梦境中“人”，实际上是在攻击自己神智。
沈清秋额头沁出冷汗。他居然完全没发现是从什
时候进入结界范围内。正逃跑呢，他总不至于跑着跑着在路边睡着吧？
虽说,人本来就不会记得,“梦”是从什时候、如何开始。
他身上血迹斑斑，大片触目惊心深红，伤口不止处，嘴角血流如注，看来已经不知道朝自己身上捅多少剑，脸上表情却似怒似狂，总之就是极度亢奋模样，明显已经神志不清、走火入魔。
这画面在昏黄焰光照耀之下，骇人至极，沈清秋时间居然忘记这还是在梦境之中，扑上去就夺乘鸾剑。
那把剑已钉在柳清歌心脏正中，沈清秋只轻轻碰，当场鲜血狂喷，险些没喷他脸。满眼见红，沈清秋稍稍清醒些，后退两步，却又撞上人。
他猛回首，岳清源正低着头，与他对视。
虽然是与他对视，那双眼睛却空漠无光。从喉咙，到胸膛，四肢，腰腹……密密麻麻刺满
既然前后不通，那就另辟蹊径。沈清秋左右望望，闪到间酒肆之前。
酒肆门前大红灯笼高挂，红光幽艳，木门却紧紧闭着。沈清秋拉开大门，才刚迈进去，身后两扇木门立即猛地自动摔上。
屋子里黑黝黝，还有飕飕冷风流过，不像是置身间酒肆，倒像是摸进个山洞。
沈清秋倒不意外，梦境不能以常理揣度，每扇门后面，通往什地方都是有可能。
这时，耳边浮起阵怪异响动。
身后，个稚嫩声音传来：“师尊。”
这声音刚才在耳边分明无比软糯可爱，可现在听来,居然有股说不出森然之意。
幼年洛冰河在他身后,幽幽地道：“为什不要
。”
沈清秋果断不回头，拔腿就走！
这些无面之人虽说都在看着他，不对，不能说是看，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眼睛，可脸都对着沈清秋方向，他确确能感受到无数视线投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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