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客行慢条斯理地过来牵起他只手,竟伸出舌头,在他手心上卷,将那颗小核桃仁卷走,津津有味地嚼几下,笑道:“相公,你都这大人,挑食怎行呢?实在是太不像话。”
周子舒默默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半晌,才幽幽地说道:“要休妻……”
温客行大笑起来。
张成岭张脸上怡红翠绿地看着这两个老不正经,好久,才鼓足勇气,慢慢地蹭上去,结结巴巴地道:“师、师父,咱、咱们为什要去洛、洛阳?”
周子舒恶心感还没被压下去,张脸白里带着青地瞥张成岭眼,不耐烦地说道:“去看看是谁要你小命。”
周子舒手滑,酒壶便被温客行顺走。
张成岭低着头缀在他们俩身后,简直想头钻进地缝里。
温客行接过他酒壶,大大地喝口,斜着眼对着周子舒笑,说道:“酒不算好酒,可味道……实在是不错,不错。”
周子舒木然地看他会,忽然催马凑近,贴到他耳边道:“夫人这是孤枕难眠欲/求不满?为夫实在是亏待你,晚上洗干净等着,定叫你……”
温客行正听得想入非非,手上空,酒壶被抢回去。
走马道,洛阳川,兰苑未空,行人渐老。传有无限燕赵女,金梯上,吹笙相和,风起自洛阳东,香过洛阳西。
子规声歇,有人携酒长醉。
东都过处,繁华已老,官道上有几匹瘦马,正悠然行路。
两个男子具是长身玉立,只是其中个,脸上隐隐带些病容,腰间挂个酒壶,也不急着喝,只是拿在手上,有下没下地晃悠着,含口品会,方才慢慢咽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个虎头虎脑少年跟在他们身后。
正是方自蜀中出来周子舒行。
张成岭懵懵懂懂地看看他,张张
周子舒学着他样子斜他眼,眼角微微狭长,目光飘过来时候却不见点媚色,反而有些说不出促狭灵动意味,他得意洋洋地举起酒壶冲着温客行挥几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喝大口。
然而却忽然觉得嘴里滑进块小东西,硬邦邦,周子舒怔,将那块东西吐出来,当时就差点从马背上直接跳起来——那居然是块小核桃仁!
周子舒那叫个倒胃口,好像从他嘴里吐出来不是块小核桃仁,是块人脑子似,怒视着温客行道:“你混账!”
温客行忙拱手自谦道:“哪里哪里,承让承让!”
周子舒白着张脸,指着他道:“你……”就觉得胃里翻滚,怎想怎恶心,还偏偏抑制不住,非要怎恶心怎想。
温客行在边看着,发现这人口接着口,那大壶,才没有多大会功夫,便见底,就忍不住在他又往嘴里送时候,伸手格住他小臂,说道:“酒鬼,差不多吧?”
周子舒斜眼瞥他下,将酒壶换只手,说道:“管那宽,你是媳妇?”
温客行便伸手去抢他酒壶,还正色道:“连肌肤之亲都有,难不成你要对始乱终弃?”
周子舒边见招拆招边笑道:“是怕你守寡。”
温客行也不管张成岭还在场,便继续恬不知耻地说道:“没事,反正现在给看给摸不给用,也是夜夜睁着眼睛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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