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追踪着毒蝎子周子舒,方才蝎子压低声音说话,旁人听不见,以周子舒耳力却听得真真,他有些意外,没想到赵敬他们还未上风崖山便内讧起来,这情况便更复杂,说明便是在那个阵营里,人心也不齐,不定有多少人各怀鬼胎准备闹点幺蛾子出来。
蝎子为逼迫他们先致对外,派手下毒蝎装作鬼谷中人在边暗中偷袭,周子舒微微皱眉,他想到此时温客行在青竹岭中情况,这些日子鬼谷中似乎异乎寻常沉寂,姓温那货不会……出什事吧?
他忽然想将蝎子扔在这里,直接上风崖山去,可毕竟是周子舒,这念头在他脑子里只是闪闪,便被压抑下来——眼下局势很乱,除蝎子,各方人士都已经在局中,贸然搅合进去,反而容易看不清形式,倒不如先跟着蝎子。
—于是老孟定定神,抬头对上温客行目光,不慌不忙地说道:“还请谷主明示。”
赵敬等人风崖山下内讧消息不单传到青竹岭中,很快,另有人将这个消息送入小镇子里蝎子耳朵里,蝎子正在茶楼上听个十五六岁小姑娘唱曲子,闻言皱皱眉,觉着这事情有点出乎意料棘手。
螳螂捕蝉,他才能黄雀在后,可螳螂临阵退缩,要撂爪不干,这也很麻烦。
蝎子思量片刻,在来人耳边耳语阵,来人领命退下。他抓起把瓜子,心情颇好地边吃,边用脚尖踢踢旁边个毒蝎,吩咐道:“唱得好,打赏——唔,旁边那个拉胡琴老头也不错,起赏。”
小姑娘谢赏钱,扶起她那颤颤巍巍地抱着破胡琴爷爷,慢慢地走。
路走到门外头,老人才将方才得大半赏钱都拿出来,塞给小姑娘,他开口,便是沙哑苍老极声音,慢吞吞地说道:“好孩子,拿着买点零嘴儿去吧,好好养着嗓子。”
小姑娘推拒道:“这可不能,爷爷,这些日子您得钱直给,您自己怎办呀?”
原来这两人并不是真祖孙,只听那老头子摆手道:“咳,拿着吧,拿着吧,个有今天没明日老头子,要钱干什,糊口就得啦,你还有个有病爹哪,赶紧治好才能跟你起出门唱曲不是?再说,若没有你唱得好,谁看个糟老头子拉琴呢。”
小姑娘脸红,手头确实拮据,便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头子却不给她推拒机会,抱着胡琴慢慢地转身走。到没人地方,这好像马上就要驾鹤西游老头子才突然精神,他浑浊涣散目光凝聚起来,双眼竟亮得出奇,腰背也直起来,哪还有半点蹒跚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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