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菊脸色变,仰头望着承尘,正欲说什,十娘已如念经般地道:“忍她、让她、避她、由她、耐她、不要理她,再过几年,你且看她!”
门口就传来“扑哧”声笑。
十娘和滨菊不由循声望去,个身穿桃红色比甲少女,提着个石青包袱,正依帘而立。
“冬青姐!”滨菊眼睛亮,“你可回来!”说着,迎上去帮她提包袱。
冬青是虞县人,妹妹出嫁,大太太给五天假,今天正是第四天,没想到她没到晌午就回来。
就算是知道这切并且亲眼看到,又有什用?
此世界已非彼世界!
十娘长叹声——如要借着这口气把以前东西都吹开般!
“十小姐!”丫鬟滨菊端着热茶和小酥饼进来时候,正好看见十娘额头抵在旁窗棂上,“您又把窗户打开。今天有北风。”说着,她将茶盘放在旁小几上,上前去搀她,“今天做是梅花馅酥饼,您尝尝。”
三年前,这具身体摔跤,昏迷三个月,然后又在床上躺半年。如果没有滨菊和另个丫鬟冬青细心照顾,她就算莫名其妙地穿到这具身体里也不可能活下去。
连下几天雪,屋脊、树梢、地面白皑皑地铺上层寒霜,从糊棂纱纸窗棂映进来光线比平常明亮很多,屋子里就有种晶莹清辉。
十娘放下看半《大周九域志》,推窗眺望。
绿筠楼外树林全都笼罩上层厚厚积雪,偶有风吹过,歇在黄杨树梢上雪绒球簌簌落下,就会露出绿色叶子,让人看精神振。
原来她所在余姚在杭州府西北,西南有大涤山,西北有径山。南有苕溪,发源于於潜县天目山……
资料太少!
“怎不在家多待会?”十娘笑道,“这样机会不多!”
“有什好多待。”冬青任滨菊把自己包袱接过去:“哥哥娶嫂嫂,这几年又添侄儿,家里本来就窄,回去,还得腾房子……不如不回去。”
这两年,冬青家里全靠她当大丫鬟月例大贴小补。去年夏天,她哥哥想把隔壁地买下来,手头紧,她嫂嫂还来府里找过她,想让她帮着借几个钱。
“这次又是为什”滨菊已斟杯茶给冬青。
当时,滨菊也借五两银子给冬青,
十娘不忍拂她好意,顺从地坐到桌前,接过她递来热茶喝口。
醇厚红茶,加点点蜜蜂——她最爱。
十娘眼睛不禁微微地眯起来,露出心满意足表情。
滨菊看着,嘴角就翘起来,转身去关窗棂。
楼上突然传来“咚咚咚”地敲打声。响在头顶,让人听心慌。
以前她也曾经到过余姚,不过,那次是出差。当事人妻子带着孩子躲回余姚老家。她找到余姚,说服当事人妻子放弃孩子监护权。做为律师,她得到笔七位数字报酬。这是她职业生涯中第桶金!
想到这里,十娘不由叹口气。
现在想这些有什用!
来到这里三年,她到过最远地方就是罗府内宅二门——送罗府大太太,也就是她嫡母许氏到慈安寺上香。
余姚现在是什样子?离杭州有多远?与她有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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