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曲膝禀道：“小姐，五姨娘来
！”
十
娘很是意外。
想当初，她刚醒没多久，有天夜里突然被阵哭泣声惊醒。张开眼睛看，竟然有个白裙曳地
绝色女子坐在她床前抹着眼泪。她当时就呆。还以为自己又遇到什
匪夷所思事，吓得不敢动弹。待听到冬青和她对话，她这才知道这女子竟然是自己这世生母吕氏。
看到她只敢偷偷摸摸地对女儿表示关心，十娘立刻就对这个
见怜犹可怜
琥珀给火盆里加两块炭，笑道：“自然是当着大太太说这番话。当时，珊瑚姐姐就在旁服侍呢！”
没想到，十娘竟然开始低下头去奉承大太太。只是，临时抱佛脚，会不会太迟些？
十娘思忖着，琥珀又道：“说起来，这几日大太太那里真是热闹。五小姐从早到晚都陪在大太太身边，十小姐又不时地去凑个兴儿，就是十二小姐，也比平常走得勤，晨昏定省后，常常陪着两位姐姐说话儿，逗得大太太笑合不拢嘴。”
十娘愕然，继而苦笑。
就这样还是个香馍馍不成……
不是有句诗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认真说起来，她们和十小姐相比不过是从地上滚到竹席上——高篾片罢。所以十小姐才会对十小姐那样容忍。谁知道，琥珀却是惹事主，搅得大家不安宁。
滨菊带着怨怒去十娘处，正好看见琥珀在和十小姐说做衣裳事：“……先帮您和五小姐做，十小姐那里还没开始。只是不知道十二小姐是随着您后面做衣裳呢？还是随着十小姐后面做衣裳？”
十娘眸子明亮，只是微笑。滨菊却是脸色发青，那天晚上在暖阁宴客时对琥珀生出好感立刻烟消云散。
冬青看着情况不对，给滨菊找差事：“要帮着小姐分钱，做荷包，你去趟许妈妈那里——小姐连夜赶绣屏，这银霜炭用多，让她给们多拔些。”
滨菊只得点头去。
琥珀仔细地打量着十娘神色，嘴上却没有歇：“这天色也不早，去看看秋菊饭提回来没有？小姐这样辛苦，怎也得弄点好吃才是。下午再去趟刘家嫂子那里，看看她们什时候做十小姐衣裳……们也好有个准备！”
十娘笑起来：“也是，们也好有个准备。”
琥珀听着眼睛亮，璀璨像夏夜星：“小姐，那就去准备！”
十娘点头。
琥珀脚步轻盈地走出去，竺香来。
十娘就拿起针线，表示自己要开始绣花。
琥珀只当没有看见，拿起火钳把火盆里炭拔拔，笑道：“还听说，这几天十小姐在给大太太抄佛经，说是想赶在过年前写好，让大太太能在初九观世音菩萨诞辰日之时带到慈安寺供给观世音菩萨呢！”
十娘听微怔：“那大姨娘处……”
“听珊瑚姐姐说，正是因为大姨娘求十小姐抄佛经，十小姐这才想起大太太也是那信佛人。”琥珀笑道，“十小姐还说，以前年纪小，大太太宠溺着她，她也不知道。如今长大，又跟着夫子读书，这才知道大太太好。大太太听，还说‘人从书里乖’，如今十小姐也知道好歹！”
十娘眼底闪过诧奇：“她当着大太太说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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