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忙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把眼角泪水擦干,然后捧宝瓶正襟端坐。
轿子停下来,徐家全福夫人扶她下轿。
杂沓人声,喧阗笑语,铺天盖地扑过来,让她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感觉。而脚下软软毡
随着声声赞礼声,十娘知道自己出罗家垂花门,出大门,出胡同……然后鞭炮声渐渐听不到,只余锣鼓声。
就这样离开吗?
十娘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那个家虽然让她觉得窒息,可真离开,却又有几分留恋。
她下意识地回头。
顺王不由调侃:“你是怕把侯爷给灌醉吧?放心,他还是有几分酒量!”
钱明却点头,本正经地道:“这也是同病相怜啊!”
把大家都逗得笑起来。
大老爷就道:“时候不早,发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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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宜微微点头,道:“周大人、胡大人都是鸿学之士,你能听两位大人讲筵,既是难得缘份,也是难得机会……”
旁边就有人笑道:“侯爷,今天可是您大喜日子。要不,您改个日子再训?”
顺王和范维纲都笑起来。
范维纲就拍那个肩膀:“老兄,怎称呼?”
“在下钱明,字子纯。”钱明笑道,“是罗家五姑爷。”
讨红包,就开门。
穿着大红礼服徐令宜脸平静地走进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神色谦和又带着几分威严年轻男子。
余怡清怔,失声道:“顺王,范总兵!”
钱明听着浑身哆嗦。
眼前依旧是片艳艳红色。
泪水就那样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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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走多久,她听到有人喊着:“来,来……”
随即是震耳欲聋炮竹声,把锣敲声音都盖住。
十娘盖着盖头,看不清外面情景,但罗振兴把她背到轿子里时候,她只听到噼里啪啦鞭炮声,却没有听到嘈杂笑语声。
她就想到在小院与徐令宜初次见面。
有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味道……但通常这样人有点死板,不太能接受调侃话……
十娘念头闪过,轿子已被抬起来,鞭炮声响得更密集,锣鼓也敲起来。
喧嚣中,轿子摇晃下,开始往前走。
顺王就朝徐令宜笑道:“你这个连襟挺有意思!”
徐令宜嘴角轻翘,有丝笑意。
钱明暗暗松口气,笑容却越发平和:“时候不早,岳父还等侯爷敬茶呢!”趁机引他们去厅堂。
徐令宜给大老爷磕头,按照习俗去大太太屋里。
大太太喝徐令宜敬茶,什也没有说,递个红包给徐令宜。徐令宜接红包,给大太太行礼,重新回到厅堂。钱明拿小酒盅敬徐令宜上马酒。
顺王父亲是先帝胞弟,顺王是当今皇上堂兄弟,真正龙子凤孙,掌管着内务府。范总兵名范维纲,原是皇上贴身侍卫,曾经跟着徐令宜平过苗乱,现在是正三品武将——宣同总兵。
那范维纲已咧着嘴笑道:“今天只有迎亲,没有什顺王和范总兵!”
罗振兴就有些不安地喃喃:“这,这怎能行呢……”
徐令宜就问他:“在翰林院可还习惯?”
罗振兴恭敬地道:“长不少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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