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可以,可不能把自己儿给试进去!
十娘在心里腹诽着,委婉地问徐令宜:“侯爷准备怎样试探?”
徐令宜开诚布公地道:“先让御史提出大赦天下,然后群臣讨论大赦范围,提出是否能将闽粤浙带海盗也纳入其中,让他们上岸来看看,体会下太平盛世繁华,瓦解他们与朝廷为敌意志。既然有人提出来,自然也就有人反对。”
“如果皇上同意,侯爷欲意如何?”十轻声地道,“如果皇上不同意,侯爷欲意又如何?”
“如果皇上同意,会把话题引到招安上——真让那些杀人越货海盗上岸会引起百姓恐慌,伤
“十二月二十日是万寿节。”他突然道,“到时候会让人上书皇上,建议皇上大赦天下。这其中,包括在闽粤浙带缉拿多年未果海盗。”
十娘大惊:“侯爷……”
那区家既然在闽、粤与倭寇周旋多年,不知道杀多少海盗,结下多少血仇。朝廷赦免通辑多年海盗,使得区家不能再利用官府力量保持自己,相当于是脱下层铠甲,赤身裸体地面对有可能遭到攻击。
这样来,区家就不可能保持平静。人要是心乱,多半就会出错……
她不由倒吸口冷气。
“那你有什好办法?”徐令宜索性起身支肘望着她。
“小心着凉。”十娘见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
“没事!”徐令宜不以为然,“屋里暖和着。”又道,“说说看,你有什好办法?”
他这样郑重其事问,十娘反而不好回答。
自己个养在深闺女子,既不知道皇帝是什性格,又不知道这几年朝廷政令,如何能窥圣意。可要是不回答,又怕徐令宜对自己失望,将好不容易得到信任付之东流。
既然自己都能想到,皇上又怎会想不到?区家又怎会想不到?会不会因此寒众将士心,引起南边哗然呢?
“这样做太冒险。”十娘忍不住道,“皇上会怀疑,群臣也会怀疑。这比让御史弹劾更麻烦——让御史弹劾,那是文官方法。对于没有兵权文官,皇上从来都不会畏惧,不过是多废些口水;大赦天下,兵匪不分,是武官套路,个不小心,会引起兵变。皇上肯定不会同意。侯爷,您要三思而行!”
当听到妻子惊呼时,徐令宜就知道十娘完全明白自己用意,现在再听十娘这说,他完全放下心来。
在十娘面前,他可以畅所欲言。
“这只是次试探罢!”他低声道,“想试试皇上会有什反应!”
她只好含糊其辞地道:“也没有什好办法……只是觉得不能这样直接。宁愿们低调些让区家露出马脚来被皇上猜忌,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御史弹劾区家。说起来,是与不是,对与不对,全在皇上念之间。您不也说,们家和那区家,南北吗?”
徐令宜听着良久未语。
偏偏罗帐里黑,能看到个轮廓,看不清楚表情,给人凝重之感。
十娘不喜欢这种压抑气氛,起身帮着徐令宜拉拉被子:“侯爷快些睡吧,明天早还要早起呢!这种事也急不来,明天去思善门看看大家反应再做决定也不迟。”
徐令宜顺从地躺下,任由十娘帮他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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