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美亦放下心来:“们坐车,想必那些歹人是追不上。”
刘娥微笑,静坐片刻后四顾马车,但觉内饰颇精致,四壁有浮雕纹饰,细细看去,忽然发现纹饰中赫然有白虎纹样。
白虎主杀伐,纹饰多用于军中或为将领所用,例如虎符、白虎旗。刘娥父亲做过将领,母亲曾给幼年她讲解过白虎纹饰含义。
刘娥顿生疑窦,联想起大名鼎鼎代国公潘美不但是开国元勋,还直领兵,去年曾大破偷袭边塞契丹骑兵,也不知这有白虎纹饰马车是否与他有关。
刘娥立即褰帘朝外看,脸色随之变,压低声音对龚美:“马车兜回去,是往们来时路方向。”
刘娥记起怀中还揣着瓶桂花头油,于是迅速折返,取出头油,拔开瓶塞将头油朝四人挥洒,然后挥舞灯笼,灯笼着火,并点燃四人衣裳。
他们惊呼着手忙脚乱地拍打火苗。刘娥趁机拉起龚美往前跑。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过几重街道巷陌,再度迷失方向,但觉越走越静寂,空旷石板路上杳无人影。
龚美虚脱地滑坐在地上,表示暂无力前行。刘娥正筹莫展,忽见前方迎面驶来驾马车,驾车是位三十余岁男子。
刘娥眼睛亮,朝马车挥手。
愈大:“要嫁给那穷鬼,女儿宁可死!”
潘夫人忙轻拍她肩:“女儿别担心,爹娘怎会把你嫁给他!只是他那干妹妹伶牙俐齿,若告咱们悔婚,也是个麻烦事儿。”
这是潘美担心之处。他心烦意乱地来回踱步,暗暗做个决定,冲门外大声唤管事进来,吩咐道:“你派人跟上今日闹事穷鬼和野丫头,把他们抓回来。”
管事领命离去。
潘美对潘夫人道:“听口音他们是异乡人,抓回来探探口风,若还听话,就把他们送出京城,若想惹事,免不要教训他们番。”旋即又看潘宝璐,“那状元不识抬举,不要也罢,回头爹爹必会为儿订门更好亲事。”
龚美愣,也侧首朝外看,旋即急促地冲驾车之人喊:“停车,快停车!”
驾车人并不回头,加鞭策马朝前冲。
龚美拔出做首饰刻刀,扑上前去刀扎在驾车人肩头,驾
马车在她们身边停下。刘娥问驾车人可否让她与龚美搭车走程,那人爽快答应,请他们上车。
刘娥扶龚美上车。那人问:“姑娘要去哪里?”
刘娥道:“秦王府。”
那人挥鞭,马车掉头向前行。
刘娥在车中拭拭额头上汗,长吁口气。
刘娥与龚美四处打听秦王府所在,被路人阵东南西北地指引绕晕,好不容易辨出方向,已暮色四合,刘娥买盏灯笼,提着与龚美在夜晚巷道上前行。
感觉离秦王府已不远,两人加快步伐。在狭窄巷道中,却见四名壮实青年男子从前方疾步而来,挡住他们去路。
四人皆提着棍棒,目光凶恶地盯着刘娥与龚美。
刘娥后退两步,打量着他们,很快明白这些人有备而来,意图不善,于是拉着龚美转身就跑。四人追来,龚美回身阻拦,竭力挡住众人,壁喊“妹妹快跑”壁挥动双拳,与他们格斗。
刘娥跑几步,忍不住回首看,见龚美寡不敌众,已被那四人打倒在地,而那些人兀自提着棍棒向他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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